季初嘴角浅浅地笑着,帮年稚把头顶的乱发理顺,“戴了,可能外面的风太大了。”
年稚哪里会相信他的鬼话,撇撇嘴,把季初的手从头上拿下来,捂在自己掌心里,“你再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,等你老了,走不动的时候,我就把你撇在家里,开开心心地去找别的老头跳广场舞。”
季初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,他上前一步,护着年稚的后脑,把她推在墙壁上。
男性荷尔蒙混杂着木质香水味,将年稚包裹在狭小的空间里。她心底一颤,不想在季初面前露怯,梗着脖子仰头看他。
带着些无所畏惧的意思。
年稚刚洗完澡,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胸口,大片细腻白嫩的皮肤裸露在外面,像是品质上佳的羊脂玉。连带着眼神也变得湿漉漉的。
看到她这个样子,季初什么气都没有了,他屈起手指在她挺翘的小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,笑着怪她,“你就知道欺负我。”
说完,趁着年稚嘟起嘴巴抗议的时候,捏着她的下巴,不由分说吻了上去。
浴室里还漂浮着热腾腾的雾气,年稚的唇瓣和季初相贴,两个人的体温逐渐上升,胸前一片火热的氛围。但她的后背还靠在瓷砖上,坚硬和柔软,冰冷和温热,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同时向她的大脑发出强烈的信号。
年稚被激得理智尽失,像个迷路的孩子,沉沦在季初的引领下,跟着他一起享受此时此刻的美好。
时间一长,年稚有些缺氧,她的腿支撑不住上半身,绵软地靠在季初怀里,搂着他的腰,勉强站定。
一个漫长而缠绵的吻过后,两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。他们的身体早就异常熟悉,仅仅是个简单的吻,都能带动一系列连锁反应。视线相对的瞬间,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隐晦的火光。
“不行!”
季初压下心头的燥热,按住想要抱上来的年稚,“你还没吃饭,先吃饭。”年稚的声音带着几分嘤咛,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奶猫,举着小爪子在季初心里蹭来蹭去,
“我吃过了,就在你回来不久前。”
“撒谎,”季初伸手从旁边取下条毛巾,给年稚擦头发,“阿姨说这两天都没来给你做过晚饭,你又不爱下厨,也没点过外卖,你还能吃什么?肯定又是剩饭。”
被猜中老底的年稚心里一虚,不敢看他的眼睛,急忙想转移话题。她顺势拉过季初的手,握紧撒娇,“小初,男人怎么能说‘不行’这两个字呢?”
季初没理她挑衅意味满满的发言,把人拎回卧室,哄着劝着套上了睡衣,走回餐厅吃饭。
“奶奶专门给爷爷熬的汤,小火慢炖了好久,要不是沾你的光,我都不一定能喝到,确定不来尝尝?”
季初用小碗盛好汤,放在年稚面前,边把香味向她那边吹,边解释汤的来源。
双管齐下,果然奏效。
年稚假装勉勉强强,拿起勺子,抿了一小口汤。瞬间,鲜美浓郁的香味直扑心底,让她连呼吸都感到幸福了许多倍。
不管怎么说,能吃上热腾腾的晚饭,还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。一碗汤见底,年稚的气也早就消了。
她撑着下巴,眼里星光闪闪地看着季初,“一顿饭就搞定我了,我可真羡慕你,有我这么好哄的女朋友。”
季初也刚好放下筷子,听她这么说,不慌不忙地抽了张餐巾纸,帮年稚擦掉手指上的油,“嗯,我有时候也很羡慕自己,能让你这么爱我。”
他的眼睛就像是有魅惑人心的魔力,只一眼,就拉着年稚往里面沉沦。
这人,今天怎么这么反常?
从没听过他说这种话的年稚,脸瞬间变成了粉红色。或许是食物在体内产生了热量,也或许是她心底的弦又被季初拨动了,总之,年稚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正在冒蒸汽的包子。
她不敢再看季初,慌忙低下头,转身欲走。还没迈出一步,就被季初拉着手腕带到他怀里,装上了一个坚实的怀抱。
“你……你干嘛?”
这会儿的年稚完全不见刚刚在浴室,投怀送抱的气魄,害羞得像个小鸵鸟,努力找沙缝想把自己埋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