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稚转身靠在墙边,把手电筒举在胸前,“林奇,你跟着我干嘛?”
林奇舔舔嘴角,笑得邪气,“年小姐,您上次在宴会上仗义出头的时候,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?”
“林家不是已经离开北城了吗?你为什么还在这里?不对,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?”
年稚警惕地看着他,作为年家明面上唯一的合理继承人,年稚的行踪对外都是保密状态,能够知道的只有年家自己人。
司机王哥跟了她十几年,从小到大的情谊,绝对不可能背叛她,除非
年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,“是年乐告诉你的对吗?他还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年小姐不愧是财经报上评价的商业奇才,一下就猜中了其中关窍。”林奇上前两步,伸手打算摸年稚的脸,“你那个好弟弟拜托我,好好让你明白作为一个女人,不该在外面抛头露面,更不该试图爬到男人的头上。”
年稚咬着牙躲开林奇的动作,“你今天敢动我,不怕年家报复你吗?”
“无所谓啊,”林奇摊手,“反正我们林家已经完了,年家再报复,还能到什么地步呢?不如让我先尝尝年小姐这位绝世美人的味道。”
年稚明白对方现在已经失了理智,不能激怒他,只能舒缓着对方的情绪跟他讲道理,“林奇,林奇,你听我说,年乐给了你多少钱,我能给你双倍,而且你想清楚,我才是年家真正意义上的继承人,年乐虽然是我弟弟,可父亲到现在都没承认他的身份。我和他该选谁,你心里应该有衡量吧?”
林奇似乎觉得年稚的话有些道理,他停下继续往前走的动作。趁着他分神的这个瞬间,年稚找准机会提起膝盖向林奇两腿之间踹了一脚,一把推开他往停车场大厅跑去。
她的手电筒早就在刚刚争执的时候滚落在地上,现在面前黑漆漆一片,伸手不见五指。她明白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黑暗恐惧症发作倒下去,只能拼命向前跑。
只有向前,才能有一线生机。
她还没有把年宏彻底扳倒,还没有把最终情报送出去,还没有亲口站在季初面前给他说一句对不起,一定不能在这里出意外。
眼前越来越花,胸口也因为剧烈运动变得缺氧灼烧,年稚的手终于快要触到消防门上的时候,一道身影冲上前一把将她拽走。
年稚的惊叫还没喊出口,扑面而来清新的木质香味瞬间让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。她安心地躲在对方的怀里,两个人此起彼伏的有力心跳,像是黑夜里的安魂曲,抚平她胸腔里的愤懑和惊惧。
季初的手覆在年稚的眼睛上,凑在她耳畔低声开口,声音轻柔,触在耳廓处酥酥麻麻,“怕的话就闭上眼,我带你出去。”
他的手掌带着他本人灼热的体温,驱散了年稚身上因为害怕而沾染上的凉意。似乎无论什么时候,只要靠近这个人,就能让她感到无尽的安心。好像疲惫的倦鸟忽然有了港湾河归宿。
她把紧绷的神经放松,努力贴紧身后人的胸膛,被他推着牵引着走出楼梯间,临出门之前还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。
似乎是林奇的声音。
但是此刻她管不了别人,白炽灯的明亮灯光重新铺在年稚眼前的时候,她连忙转身握紧季初的手腕。
年稚心里有一大堆问题要问,他是不是知道什么?有关她和沈曼的计划他又知道多少?他会怪她吗?他为什么在这里?
到说出口的时候,千言万语,都化作一句简单的问候,“你,还好吗?”
她看着他的眼睛,那里面如同初见时一样,盛满了揉碎后洒进去的灯光,不同的是,现在这双漂亮的眼睛里,遍布着她的身影。年稚感觉自己仿佛正在饮一泓甘甜的美酒,忍不住想要在美酒的飘香中沉醉,在美酒带来的虚幻里沉溺。
季初拉着年稚空着的那只手一路向上,贴在自己的脸上,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温度。他向来运筹帷幄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被抛弃的狗狗般脆弱的表情,“我很想你,见不到你的每一天,我都很不好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后来,梁河不断收到同事们送来的慰问礼物,看着礼物上写着“早日战胜病魔”的卡片,他:你们礼貌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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