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白衣老者,比起司天监之主甘蔗般的模样,这老者却是好看上不少,仙风道骨,眉心更是有一金纹,若那天眼,这位,便是白鹿书院的院首。
司天监之主笑了:“啧啧,白鹿院首,半步八境了,你不会认为你凭这太阿,能打得过我吧,都说了这里是长安,不是你那豫章州,就是在豫章州,你也只是个老二,别忘了上面还有龙虎山压着呢。”
“李兄说得是,是我唐突了。”白鹿院首并未与司天监之主争辩,而是应了下来。
司天监之主没有与其计较,而是看了白鹿书院首一眼:“好了,进去吧,记住,长安城不许开战舰,那太阿你就先提着吧。”
司天监之主说着,幽荧便让开了路。
“明白了。”
白鹿院首一拜,随后便带着白鹿书院的儒生们入了长安城。
“意气之争罢了,有这意气,还不如去边关杀人呢。”司天监之主看着那进入长安城的一众人马,对于白鹿书院想要入主长安的这点小心思,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而且他并不喜欢这白鹿的做法,只是不喜欢并不代表能够阻止,作为长安城的守门之人,他今夜的敲打已经是他的极限了。这司天监之主的头衔,既是荣耀亦是束缚,这代表着他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事。
入了长安后,吩咐好白鹿书院的儒修在原地等待休息后,那白鹿书院的院首便直奔空明坊。
此时空明坊内无人,白鹿院首持太阿出现在了主街之上,一声暴喝响起:“滚!”
那是钱叔的声音,音浪掀起了铺在街上大块的青石板,向白鹿院首砸去。
只是那青石板接近白鹿书院院首时,便纷纷消融,化为了石屑。
“笑话,老夫正好拿你祭剑。”白鹿书院院首提着太阿,冲入了主街尽头的楼内。
一阵打斗之声响了起来,钱叔所在之楼轰然倒塌,随后破碎,这破碎波及到整座空明坊,如同一面被砸碎镜子,其内所照映之物,纷纷出现了裂纹。
而裂纹的最中心,是一只黑猪,浑身腥臭,接近腐朽的黑猪。
“这不是你能染指的地方。”钱叔的声音自黑猪体内响起。
“我真地难以想象这空明坊还有这样的东西,人不人,鬼不鬼。”白鹿院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。
在刚刚与钱叔的战斗中,他并未讨到好处,甚至是被钱叔压着打,眼前的这头猪,显然不是八境,却处于一种很奇特的状态当中。
“我承认,我不是你的对手,只是你还能活多久?一日,还是两日?”白鹿院首嘲讽道。
“我原本不想杀人的。”钱叔说道,显然是怒了。
黑猪原地消失,再次出现时已然是白鹿院首身边,白鹿院首如同被封印到了镜子之内,黑猪一口噬下,镜子破碎,随之破碎的还有白鹿院首的身体。
那破碎的血肉化为光粒,重新组合为白鹿院首的身躯,没有言语,白鹿院首逃出了空明坊,只在原地留下一些血迹。
做完这一切,黑猪有些倦了,落到主街上,慢慢走回了楼的位置。
随着黑猪的走动,那街上的一切亦开始恢复起来,一块块石板飞舞,在黑猪身后拼凑成了熟悉的主街。黑猪躺下,身下高楼升起,整座空明坊回到了原来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