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轻声请他在殿下醒来以后,代为转交。
根本没有对留言和族老阻拦过任何。
暗卫想起那些信,手指落在胸口露出的信封上。
再去看时,盛晚已轻轻拂开侍女的手,咳嗽着,在父母面前跪了下来:
她今日穿得很是素净,被族老斥责的时候颤动的眼睫像是在飓风中支离破碎的蝶翼——
暗卫脸色一变,几乎下意识想上前。
殿下昏迷前才令他们保护姑娘周全,今日祠堂姑娘已忍了许多,如今还要受盛父盛母斥责,若是让殿下知道,恐怕会斥责他们办事不利,敷衍了事。
见盛二小姐没有指示,沉默片刻,又重新隐入黑暗中。
“晚儿知道,从前都是晚儿不好,”嗓音嘶哑的人垂下头,话语断续,“给父亲和母亲惹了很多麻烦,千错万错都是晚儿的错。”
盛父盛母以为她只是想认错,当即要拉她起来。
向来骄矜的二小姐又说了一遍都是她的错,却没有去握母亲的手,只是抬头。
她的唇是纸一般的惨白:“可是殿下什么错都没有,殿下没有对我许诺任何,是我对殿下心存妄想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暗卫神思在瞬间空白。
盛晚却仍然跪着,对父母说着为废太子开脱求情的话:“母亲,盛家是皇商,若是你们也和其他皇商一样,避殿下不及,殿下会死的。”
“宛地本就偏远,若陛下真的降罪于殿下,殿下不可能孤身在蛮荒之地安然居留片刻,母亲,父亲,就当晚儿再任性一次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盛母难以置信道:“晚儿!”
盛父也在一瞬间骤然明白,为什么闹了这么久的盛晚会突然妥协。
为什么她宁愿把婚事交给族老做主,也不愿意求助旁人,求助与她最亲近的父母。
因为只有她妥协了,盛家才有出手帮助废太子的资本。
豪门姻亲,对还在储君之位上的皇子来说,可能只是极小的助益,但是对已经被废的人来说,却是一条生路。
只要她肯嫁入高门,盛家必然壮大。
殿下未来来到江南也可多一分倚仗。
暗卫也眼神震颤地看向跪在祠堂中的人。
暗卫和侍从,的确可以解决殿下在皇城脚下遇到的大部分阻碍,但来到江南,殿下势必会受到掣肘。
殿下的全部势力都是在皇城之下培养和建立起来,他们所能接触到的都是京城的人力物力,面对江南和宛地,再善战的暗卫也鞭长莫及。
殿下需要一股稳定的支持力量,哪怕不能夺回储君之位,也起码要能保住殿下的平安。
盛晚仍然跪着,像是被薄雪覆盖,已然忘却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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