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暗一冷声提醒后,才都慢慢冷静了下来。
的确,在殿下人人喊打的时候,说出为殿下愿嫁给旁人,又在他们目睹之下,对父母说出高嫁世家,盛家便可襄助殿下这样话的人,的确不像是传闻里嚣张跋扈,行事乖张的娇小姐。
但也不像是真的毫无心机,只是一心一意对待殿下之人。
她的一举一动都像带着算计:算计着殿下若翻身,算计着他们若是如实禀告殿下在盛家的见闻,她的婚事绝不会受委屈。
他们受皇室培养,自小便随侍皇家身侧,见过的阴谋诡计多如牛毛。
即便起初他们也看不出这盛家二小姐求情时有作伪的痕迹,甚至一度无比动容。
也不能改变她的所作所为仍然存在疑点,而这疑点也是他们坚决不能允许,她就此接近殿下的理由的事实。
既然盛小姐对殿下痴心不改,为何从无人知晓?而是殿下命他们来寻,才有所表露?
若是她对殿下真一心一意,又何必要去调戏旁人,且不单单是那位徐晚扬徐公子:
人人都说盛家二小姐荒唐跋扈,可不仅仅是因那两门亲事,更因她次次都私会外男,且举止颇为越矩。
即便是为了退亲,为致歉就将商铺转交也太说不过去,反而更坐实了她并非如表面那般,心思单纯。
只是他们早知天下心性纯善之人甚少,在得知盛晚与传言并不相同后,又对她产生了些好感——
即便这好感是因着殿下此刻正好孤立无援,她恰好与落井下石之人相对比才生出的好感,也足够他们对此假装不知,闭口不提。
暗一按住武器,他可以永远对这些疑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要她不危及殿下。他抬眸。
即便这段情缘被编得再如泣如诉,他也可做个相信她是真心待殿下的看客。
可她偏偏要见殿下。
即便他们之前已查验真伪,也不能放任不管。
送信的暗卫折返,对暗卫首领摇了摇头,示意已暗中查探过盛家,并未发现异样。
暗一沉默着隐入黑暗,一群人的呼吸在夜色里静谧可闻。
没有异样。
盛晚会沉默,应该是已看出首领在怀疑什么。
但是就如同扬州城都道她荒唐跋扈一般,从上路到现在,她只是忍着病痛赶路,从未有过一句话的辩解。
如同他们在盛府中,他们将刀架在她脖颈处,无声注视她为殿下抗争时一般。
面对他们的怀疑,她没有为自己说半个字。
暗一冷眼看着下属再度动摇,打手势示意队伍不变,不用刻意保护,围住马车便可,才退后。
返回查那些地契商铺的暗卫已然回来:“已查清了那几间商铺的位置与掌柜身份。”
他停顿一瞬,看向暗一:“他们说盛小姐最初要来地契时,询问的,乃招赘事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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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晚扬诧异:“袁兄的意思是,当日真是我误会了盛小姐,她不是为调戏,而是为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