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阿姐有话…好好说,你要干嘛,我害怕。”李灵夔被李灵曦逼得一步步后退,嗓子都在抖。
“我才告诉过你,进了宫门不要再提起哥哥,不管我要嫁去哪里,我要做什么,是生是死都不用你管,你只要好好地在兖州待着,你若是不听,我现在就一剑结束了你,免得你为我和哥哥招祸!”
“我听话就是了,阿姐。”李灵夔眼睛觑着剑,紧张道:“小心,小心,别伤到我。”
李灵曦反手将剑插、入剑鞘,利落极了。
***
李世民正气咻咻地在两仪殿发脾气,将松赞干布骂了又骂,竖子!竟敢威胁大唐天子!还敢强娶我大唐公主!
原想着前两次提起吉娜公主的婚事怎么就这么好说话呢,原来志不在此!
李明达前脚进来告了状,李灵曦和李灵夔就哭着进来了。
李世民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“阿兄,这可如何是好,十九郎偷回长安城,那么多人瞧在眼里,你可得想想办法,不能真治了十九郎的罪呀,你看他细皮嫩肉的,哪里能吃苦?”
李灵曦一进来就抱着李世民的胳膊哭,李明达给她让了位置。
李世民将她拉开,没拉动,心想,我是要治十九郎罪的人,你倒好,反倒让我替他隐瞒!胆大包天!
甩不掉黏人的小娘子,又窝了一肚子的气,李世民指着杵在殿中央的李灵夔骂:“混账东西,嫌命长了,竟敢偷回长安?你回来做什么,造反吗?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脑袋!”
李灵夔就委屈地哭,是真委屈,“我就是想阿兄,想阿姐,我想回长安,我不想去兖州,我一个人在那里,吃也吃不好,玩耍也不痛快,兖州哪里有长安繁华,我不要去,你们都想赶我走,我偏不,打死我都不去!”
竟耍起了赖皮。
李世民气得要上前去亲自动手揍人,被李灵曦和李明达给拖住了。
“阿耶消消气,十九叔自来任性又随意惯了,他也没有坏心思,就是娇气,您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也就是没有什么坏心思,若不是看李灵夔简单干净,又有故人的托付,李世民早就砍了这混小子了。
他看着李灵夔脸上的巴掌印,脸都肿了半边,多半是李灵曦打的,想起李灵曦,不免想起方才松赞干布的求娶,心头一阵愧疚,这两姐弟生来就是讨债的,那眉眼,和他们的母亲像极了,想起为了救他死在他怀里的女人,再大的怒气也散了。
“都是些不省心的。”他叹息一声,略显疲惫。
殿内三人皆松了一口气。
李灵曦眼睛尖,忙鞍前马后替李世民递了茶水,又去捏肩捶背,李明达偷偷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。
“阿兄放心,我一定好好管教他,我今日教训过他了,若是他再敢犯浑不知轻重,我就一剑捅死他,免得要阿兄替他收拾烂摊子。”
“丹阳啊,”李世民将茶盏搁下,没饮,话语中带着讨好,“方才吐蕃的松赞干布赞普以黄金五千两,珍宝数千,以及两座城池,向我求娶你。”
李灵曦愣了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“阿兄答应了?”
眼泪倏地滑了下来,似乎不能接受,“可是,你说过要为我寻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君,怎的就要将我嫁去离着长安八千里路的吐蕃?”
“丹阳,”李世民既愧疚又心疼,这么些年对李灵曦的关爱不是作假,但凡有回旋的余地,他也不会舍得让她嫁去吐蕃。
可恨那松赞干布,一直在长安嬉戏游玩以此蒙蔽大唐,暗地里竟然集结了兵力要再袭松州,虽然不足为虑,但受苦的乃是松州百姓,这才是李世民所顾虑的。
毕竟,松赞干布只是想求娶一位大唐公主而已。
“他开口就要求娶你,并以松州百姓威胁,如果不是没有办法,我何曾舍得。”
其实并非如此,松赞干布要求要么是城阳公主,要么是丹阳长公主,城阳是他和长孙皇后的嫡公主,他自然更为不舍。
李明达想要求情的嘴闭上了,若真是如此,她求情也没什么用了。
“丹阳你放心,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,就算嫁过去,吐蕃弹丸小国也必定是将你供着,若松赞干布敢欺负你,我就亲自带兵,灭了吐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