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眉毛怎么了?”
“太黑了,特别是眉头。老远看去,就像脸上长了两个标点符号。”陶然说罢,抽出一张餐巾纸,沾了沾水,“我帮你弄弄。”
星雨慌张地看了看四周,顾客倒是不少,只是没人排队,怕蓟千城发现,小声说:“茶歇的时候再弄吧,城哥要是知道了就不好了。”
“城哥不知道,他在办公室。”
“有监控啊。”
“见鬼!我怎么忘了!不过已经弄好了,眉毛不难看了。——客人来了!”
六七点是咖啡店的高峰,两人忙得头不点地,到了八点才有点空闲。星雨将吧台的桌子擦了一遍,见咖啡豆用得差不多了,去仓库拿了一袋新的,将磨豆机灌满。
陶然看着她,忽然问道:“你这天珠什么时候买的?”
“什么天珠?”
“你手上戴着的这颗呀。”
“哦,这个啊——”星雨看了一眼腕上的手串,心想若说是城哥给的,非亲非故,会不会让她起疑,于是笑道,“是我找城哥要的。他手上那么多珠子,我问他能不能给我一串。”
“他就给了你这串?”
“他让我挑,我就挑了这个。其它的更好看,没好意思要。”
她这么一说,陶然直接笑出了声:“你还真敢要。”
“前面小商品市场,像这样的珠子不都是论斤卖的吗?”
“这一颗不是。”
“怎么不是?”
陶然摸了摸手上的戒指:“你听说蓟清这个人吗?”
星雨摇头。
“蓟清是蓟千城的外太公——也就是外公的爸爸。他是大学教授,同时也是一位天珠收藏家。解放前经常去西藏一带研究佛教艺术。那时候的藏族贵妇身上都戴着二、三十颗天珠,他很好奇,也很痴迷,想尽各种办法搜集。解放后,这些贵族有不少去了印度和尼泊尔,把珠子也带了过去。正好那时,蓟清去印度、尼泊尔一带游学,又搜集到一批。那时候的天珠,很少有假的。见过的珠子多了,他也成了鉴定专家。据说他手上的珠子最多的时候有六百多颗,经过□□,渐渐流失,最后还剩下多少不清楚,一、二百颗是有的,没见他的后人拿出来拍卖,倒是展出过几次。”
听到这里,星雨死死抓住手里的珠子,生怕它掉了:“这么说,这东西还是个古董?”
“没有一千年也有几百年。他外太公收藏珠子,他不好意思戴个假的吧?”
“城哥有没有告诉你,这珠子值多少钱?”星雨问道。
“我问过,他没说。这种二眼天珠市面上比较多,但怎么着也得大几十万吧,品相好的话,上百万都有可能。”
星雨倒吸一口凉气:“就这么小、这么破的一颗珠子?几十万?”
“那可不!有一年的拍卖会上,一颗三棱护法天珠,拍出了五千万的高价。”
星雨的手不由自主的往下垂了垂,好象上面戴着的不是一颗珠子,而是一辆奔驰。
她忽然想——昨天蓟千城无意中听到自己与萧有田的对话,是不是担心她有“自杀倾向”,这才慷慨赠珠?当她挑中天珠时,他还把珠子放在手里握了握,一副很不舍得的样子。
想到这里,星雨连忙解下手串,快步走到蓟千城的办公室,轻轻地敲了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