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转身上楼换衣服。
楚文星看着他的背影,忍不住抱了抱手臂,对旁边的女佣说:“你看到了吗?哥哥这样子看上去像是要出去打架一样,哥哥不会变成坏蛋吧?”
女佣笑了起来,“怎么可能,你哥哥不会是那种人。”
楚文星小声说:“那可不一定,太循规蹈矩的人,压抑久了可能就真的会变成坏蛋了。”
顾秋仪回去后把便当吃完,正常地过了一个下午,夜晚来临的时候,蒋寒飒过来接他。
顾秋仪和许慕青道别,许慕青问:“不用我陪你一起去?”
顾秋仪赶紧摇头,“不用不用!”
要是寇淮看见许慕青,那还得了?
许慕青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,他看着温柔容易接近,却不会管别人的闲事。
从某种层面上看,他和蒋寒飒其实也是一类人——都很假。
许慕青离开了,顾秋仪坐上了蒋寒飒的车。
看得出来蒋寒飒表情之中有藏不住的恐惧焦虑,饶是顾秋仪会帮他,但在那个圈子混迹久了,蒋寒飒对某些潜规则是很熟悉的——豪门之间,利益大于一切,汪家和寇家平常井水不犯河水,也有一些业务合作,寇淮不大可能会为了顾秋仪去和汪家交恶。
寇淮看着好说话,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,他们这些人天生有股傲气和优越感,很难走近他们心里去。想到这里,蒋寒飒注意力忽然转移了,他扭头去看顾秋仪,问:“上次我忘记问你了,你怎么还认识寇淮?”
顾秋仪唏嘘道:“本来他都把我删了,没想到那天我们能遇上,所以又把好友给加回来了。”
蒋寒飒好奇:“把你删了?为什么删你?”
顾秋仪说:“好像我说了一句担心他强、奸我的话,他就生气了,把我删了。”
蒋寒飒:“…………”
蒋寒飒大为震撼,“这种话你都敢说??”
顾秋仪问:“为什么不敢说?我的确有这种担忧,毕竟我长得很好看啊。”
蒋寒飒:“……”
每次在他觉得顾秋仪可能不是很蠢的时候,顾秋仪都身体力行地告诉自己:他真的是个蠢货!
蒋寒飒终于知道顾秋仪为什么敢和汪蒙那些人叫板了,他从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天真,没有见识过社会的险恶,不知道豪门里的藏污纳垢,权利之下肉、体精神和尊严都能像草一样卑贱。他对人也没有巴结、没有讨好,有的只有他这个人最真实直观的感情。
蒋寒飒意识到这点后,有一阵恍惚——这样的顾秋仪,就像是一面镜子,他对他好,他自然也会回馈同等价值的友善和热情。
他可能都不知道那次带他去楚跃光生日,完全是他的一种肮脏的私心。
楚跃光性格太冷,但是寇淮却是男女不忌,很容易就能用脸将他勾住,他蒋寒飒,是想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,勾住寇淮,但凡能让寇淮上些心,他都能借此和寇淮说上话。
他的目的很肮脏,一直以来都不是那么纯粹,这些顾秋仪都不知道。
蒋寒飒没有说话,只是浑身气息都有些消沉。
顾秋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的目光投向窗外,黄色的夜灯照进车内,将他的脸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芒之中,从蒋寒飒这个角度看过去,能隐约看见他那透着清凉光芒的漂亮眼睛。
“寒飒哥,我怎么感觉,心跳得有点快呢。”顾秋仪小声地嘟囔。
蒋寒飒愣了一下,问:“你害怕?”
顾秋仪摇摇头,扭过头来,一脸深沉地说:“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。”
蒋寒飒心一沉,脸上露出苦笑来,寇淮和他关系好又怎样,比起利益来说,他们这些小打小闹的情谊太轻贱了。
这趟过去,其实是很有可能看到寇淮和汪蒙手握手的场面。
蒋寒飒想到这里,忽然又愣住了——如果是想教训他,叫他就好了,为什么还要指明让顾秋仪也去?
蒋寒飒突然口干起来,心跳跳得有些快,还有点头晕目眩,那些人一向都只玩女人,难道现在改性了,连男人也碰?
蒋寒飒手指颤抖了起来,如果是这样,那顾秋仪过去,岂不是…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