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几个如今还不安得很,方才全安带了消息回来,几个人都吓傻了,便是一贯冷静地彤管,也都半晌没有说出来话。
这一屋子的人,一半儿是靠着秦王殿下活的,一半儿是靠着秦王妃活的。现下两个人都不见了,生死未知,吉凶难测,这消息对他们来说比天塌了还要可怕。天知道他们见到秦王秦王妃平安归来时有多激动!
赵景宸半躺在床上,听着妻子四下吩咐,忽然觉得有些安心。
未过多久,外头又来了两位太医。
全安领着人进来,谢长安也退到一边。两位太医早听闻了秦王殿下的遭遇,原以为那伤势定是惨不忍睹,,可真瞧见,却又有些迟疑了。
殿下身上确实有伤,只是伤地也太浅了,唯一看着重的,恐怕只有右腿上的咬伤了。
两位太医看了病情后,亲自上手,给秦王殿下上了药,包扎好。
等处理好腿上的伤后,郑太医方道:“万幸,秦王殿下腿上的伤并没有伤及筋骨。殿下身子康健,如今上了药,十日后便能大好。”
他又转过身,与秦王妃道:“只是这些日子殿下也需多注意些,不宜过度走动,最好是卧床静养,饮食方面也需往清淡处食用,不宜食生冷油腻之物。”
谢长安侧了侧身子:“多谢两位太医费心。”
“不敢当,不敢当,分内职责而已。”两位太医连忙还礼,又交代了几句,留下了药后,才又回去复命了。
谢长安望着桌子上的药,想着那太医只给包扎了腿,并未处理手上的伤,便想着叫全安过去帮忙。
还没出口,便忽然听到赵景宸吩咐道:“都下去吧。”
全安看了两人一眼,道了一声是,并将屋子里剩下的丫鬟内侍全都赶了出去。
还是全安懂得眼色,赵景宸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谢长安深深蹙起了眉。只是全安不是她的人,她也没说什么。这一行人下去之后,屋子便空了。谢长安知道赵景宸还在等着,她迟疑了许久,最后仍旧无力地拿起那只白瓷瓶,坐在床榻边,正挨着他。
赵景宸乖顺地伸出了手。
谢长安从边上的盆子里拎出了一条热毛巾,给他将手擦了干净。一双手都是细细密密地小伤口,中间那一道尤其重些,划了一道大口子,已经可以看见皮ròu了。
这伤口还真是多。
谢长安看了他一眼,复又移开眼睛,出于那点说不得的小心思,谢长安在擦这道伤口的时候,故意加重了力道,狠狠地往下按去。
没有抽气声,连呼吸都没有加重。谢长安心中纳罕,抬头看向他的时候,却见到赵景宸嘴角含笑,那模样,像是早就看破了一般,只是没有计较。
谢长安:“……”
她突然觉得没意思了,也懒得再磋磨他了,遂认认真真地开始上药。不过是上药,便是没有做过,方才也看了太医是怎么做的,谢长安还不至于不会,许久过后,她终于停下手。
赵景宸看了看自己被包地看不出形状的手,有些哭笑不得:“这包扎的……还挺别致。”
“我是没有两位太医那样的本事,或是殿下实在不满意,我就再去将两位太医请过来,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我没有不满意。”他晃了晃几乎分不清五指的手,“挺好看的。”
怕谢长安不信,赵景宸甚至点头肯定道:“真的。”
谢长安白了他一眼,将帕子扔进盆子里。水花一溅,连他脸上都溅到了几点,赵景宸侧眼看,瞧见她不说话,便主动问道:“气消了?”
“殿下说得哪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