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充其量是个路人粉，看见fig的图被朋友转到自己首页会惊叹一声，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。过了会儿，姜菱有些困了，点开了跟季持矜的聊天对话框，敲了“晚安”两个字发过去。季持矜秒回：【晚安。】姜菱看着她的回复，眼皮盖上，呼吸平稳地睡了过去。第二天姜菱起了个早，她昨晚烤的那些蛋糕也许要吃掉，自己吃了两块又打包了四块，这才开车到了季持矜的公寓。季持矜还没起床，季持骄正在客厅玩手机。看见姜菱进来，季持骄连忙放下手机，小声地喊了一声：“小姜姐姐。”姜菱把袋子放在饭桌上，朝着楼上睨了一眼，但有栏杆挡着，什么也看不见，她问：“你姐姐还没醒？”“没。”季持骄摇头，“她昨晚熬夜了。”姜菱点点头，也不多问，把袋子里的蛋糕拿出来：“这是我烤的蛋糕，尝尝。”她又问，“冰箱里还有牛奶酸奶这些，想喝什么？我给你拿。”季持骄有些羞赧：“小姜姐姐我自己拿就好。”“行。”姜菱也在沙发上坐下，静静等着季持矜睡醒。季持骄喝着牛奶吃着面包，不时发出赞叹声：“小姜姐姐，这个蛋糕好好吃啊。”“会不会饿？”姜菱自己的份量一般般，所以只带了两个，但这个蛋糕其实不大的，几口就能吃完一个。“不会不会，冰箱里还有水果，我再吃点水果。”“嗯。”姜菱抬了抬眼看向二楼，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。过了会儿，季持骄在这时候洗了一盘阳光玫瑰青提过来，笑眯眯地道：“小姜姐姐，吃水果。”“谢谢。”现在是独自发挥演技的时刻了。姜菱咬下一颗甜滋滋的青提，咽下去了以后才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：“骄骄，你是报的哪所大学？”“云城大学。”“专业呢？”“计算机。”“云大的计算机是王牌专业。”“对。”“那小姜姐姐呢？”“我读师范的，学的是英语。”姜菱扯了下唇角，想起来了当初跟父母闹崩的画面，“但我自己不太想当老师。”“那小姜姐姐在做什么啊？”“在做喜欢的事情。”姜菱莞尔，“烘焙。”季持骄的眼睛更亮了：“难怪饼干和蛋糕都那么好吃。”她的话音刚落下，二楼就响起一道有些迷糊的声音：“我醒了。”姜菱踩着拖鞋上了二楼。季持矜侧着身体，眼睛半虚，在发懵。姜菱确定季持骄看不见她们了，就直接往单人小沙发上一坐，声音轻轻地提示：“该起来了。”季持矜又转过身来跟她面对面。床单枕头被套都是白色的，跟季持矜铺开的乌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，而她还是穿着一条吊带，整条流畅的手臂都露在外面，晃着人的眼睛。姜菱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，嘴角抿了抿，没再吭声。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。季持矜的眼睛眨了好几下，随后抹了抹自己的脸，朝着姜菱招了下手。姜菱无奈，起身过去，到她的床边站定。“你知不知道在女朋友醒了以后要给她一个拥抱啊？”季持矜的声音软软的，还带着困意。却听得姜菱不知道说什么。她没动，嘴里只是说：“你妹妹又看不见。”“渗透。”季持矜还在强调这个词，“我们得习惯拥抱，阿菱，这样以后在人前才不会那么僵硬。”姜菱觉得她说的又有道理又没有道理。姜菱看着她伸出双臂的样子，无声地又吐出一声叹息，就认命地俯下身去，将她抱着，却仍然有些不理解：“难道之前的拥抱很僵硬？”“你觉得呢？”“你还拿手机倒计时。”“……”姜菱闻着她的发香：“难道你从第一个拥抱起就开始算计了？”“不要说得这么难听。”“这个叫做打算。”姜菱眼皮跳了跳，觉得自己真的掉进了狐狸窝。但季持矜也算是坦诚。短暂的拥抱过后，姜菱就松开了手，这次都不用她催，季持矜就笑吟吟地撑着床坐起来：“好了，洗漱。”季持矜去了二楼的洗手间，姜菱下了楼。季持骄在这期间又很乖巧地戴上了耳机，看见姜菱下来才取下，她冲着季持矜又露出一个笑容：“小姜姐姐，我姐有起床气的。”“没遇到过。”季持骄捂住嘴巴，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新闻。姜菱想了想，又说：“我上周去了炽城，跟你姐姐待了几天。”季持骄瞪大眼睛，频频点头：“好的好的。”姜菱是故意这么讲的，为的就是这样的效果，要让季持骄坚定她们两个人是已经很亲密的关系，这样才不会有所怀疑。季持矜洗漱换衣吃早餐化妆一通下来时间已经到了十点。季持骄这次没再让姜菱帮自己拿行李：“我自己来就好，我已经是个大人了。”姜菱没坚持。她不过是演戏罢了。季持矜像是没睡醒，上了车以后又在副驾驶睡着了，她的脑袋靠着车窗，长睫覆盖，涂了口红的嘴唇鲜艳欲滴，像刚成熟的草莓。姜菱等红绿灯的时候看了她两眼，又收回视线。云城大学在大学城，那一块有不少的高校，而且开校时间都差不多，现在这一片路边停满了车辆，人来人往的，尤其热闹，还有交警在吹口哨维持秩序。姜菱以前也在这一片读大学，她读的是师范，跟云大还有一定的距离，但那会儿动不动就搞联谊活动，对这边还是很熟悉的。没地方停车，姜菱索性把轿车驶进了学校里，才终于找了个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来。云大的环境很好，风景宜人，微风吹拂下很舒服。校内走动的人很多，有的是新生组队，有的是学长学姐带队做介绍，可能因为今天是第二天，来报到的人少了一些，见到的家长也没那么多。因此她们三人就显得格外惹眼。季持矜这次没穿长裙，她戴着一顶贝雷帽，穿着卡其色的西装外套，下半身是配套的超短西装裤，只不过颜色更深一些，再往下就是一双棕色的长靴，快到膝盖的那种，一双长腿又直又细，走路带风，就跟来街拍的似的。对比着季持矜，姜菱就要稍微朴素一些，格子衬衫配着牛仔外套，腿上是休闲裤，而她的是小短靴，衬得腿跟漫画里出来的一样。在季持骄的眼里，这俩人都是来走秀的，她低头看了眼真正朴实的自己，长长地叹息一声。别的不说，两个姐姐真的好配。停车的地方在宿舍这一块，报道的地方在校大门那一块的大本营，有些距离。姜菱以前也来过云大，还记得一些路，压根都不用看指示牌，就逆着人流带着她们到了大本营，准确地找到了计算机系。季持骄去填名字交学费，季持矜跟姜菱就站在附近。兴许是两人的气质都有些冷，没人上前来搭讪。报完名又要去领物资，有个学生会的学姐人很好，一路帮着忙，季持矜跟姜菱就在后面跟着，穿过大半个校园，终于到了宿舍楼下。好在季持骄的宿舍在三楼，不算高，而且行李也不重。学姐还想帮季持骄拿行李，被季持骄拒绝了：“不麻烦学姐了，我自己可以。”她的笑容甜甜的，学姐也跟着笑。姜菱跟季持骄没什么多余的表情，她俩在这上面也充分地展现了默契实在是太无聊了。就走来走去的，还很累。明明她们一起在天际山庄看风景走了那么久也没觉得有多累，现在却像是要了她们的命一样。学姐把人送宿舍就离开了，姜菱跟季持矜站在宿舍门口，看了彼此一眼，还是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。云大的宿舍环境整体来说很不错，光是四人间带独立厕所卫浴这一点就已经赢了很多的学校了，更何况它还有空调和饮水机这些。季持骄的其他三个室友也是上午才来的，刚安顿好，其中一个的父母还拿出来带的特产发给季持骄，说尝尝。还好姜菱早有准备，她的车里还放着烤的饼干，下来的时候也一并带上了。气氛看起来很和谐，三个室友也不像是很难相处的。季持矜也没忘记“姐姐”这个身份，还帮着忙给季持骄铺床单：“床单要常洗，反正离我那近，自己提着袋子拿过去就行。”姜菱发了饼干就没做什么事，在一旁站着。如果在之前跟她说她要送一个小孩来学校报到，她会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，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幕，除了恍惚以外还觉得有些魔幻，但这又是真真实实在发生的事情，姜菱无论如何也要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