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大富道:「怎么能让姊姊去,我去。」
袁朝阳坚持,「不行,我去。」
「我去,我好歹是个男子汉。」
袁朝阳把袁大富拉到一边,小声说:「去江南要经过郑州,福州,你知道那里有什么?有土匪,怎么能让你冒险。」
十六岁的袁大富不服,「那姊姊就能冒险了?」
「大富,姊姊老实跟你说,这外伤发烧……姊姊有经验,小时候发痘烧了两个月,虽然没死,但也坏了身子,从此无子。大丰腿断高烧,姊姊觉得不乐观,万一你大哥有什么,还得有人扛起这个家。
「爹膝下还有大有,再不济还有一个在山上的大心,可是娘呢?娘只有我们了,万一你在途中被匪人劫走,你没了,大富也疠了,说腐运气都好了,更可能等不到好大夫,活活病死,到时候你让娘怎么办?」
袁大富不语了,他只想着不能让姊姊一个女子冒险,没想过那么多,万一……万一……他不能让娘晚年只有自己一个人。
袁家众人只看到姊弟一阵悄悄话,袁大富就被说服了。
*
要请太医同行,袁家势必有人一起才显得礼貌,袁老爷不能南行,因为袁家得有人当家,而袁大富又是嫡子,不宜冒险,袁大有还小,最合适的人选的确是袁朝阳。
袁朝阳拿着从床下樟木箱子找出来的手谕,直奔太医院。
这手谕是有点旧了,但是秦王府的纸笺跟羽丰县子的印章却还是清晰可辨,配上袁家的金银,应该可以请动擅长外科的太医跟她南行。
袁老爷已经去官衙办理路引了,袁朝阳看着装着手谕的荷包,心想,大丰,你可得撑着点,姊姊这就去救你。
又想,高烧夺了她的健康,改变了她的命运,可万万不能再夺走大丰的人生,大丰才二十四岁,他应该有完美的一生才对。焦虑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马车终于停下来。
前面传来车夫的声音,「大小姐,太医院到了。」
郝嬷嬷拿出小阶梯,扶着袁朝阳下马车。
太医院的守门人马上出来赶,语气粗鲁,「走开走开,这里可是太医院,不是闲杂人可以来的地方。」
袁朝阳是伴读出身,看惯了皇宫的阵仗,自然不会把太医院门口的几个人放在眼中。
她拿出荷包内的手谕,「我要见外科院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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