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安府这个地方虽然比不得江南富庶,但是比之其余地方又好了不少,算是个中不溜丢却很好混资历的地方,沈珏当初只是一个劲的想用陆清明恶心自己,可从未想过这个凤安府也是个好去处。
也因为如此,似傅知府这样无甚才干的人才在这里稳坐六年,因为这里确实没什么大事发生。
所以一旦发生点什么事情,傅知府便有些心急。
他一看到沈矜,就立马把这个事儿说了:“沈同知,盐运船烧了好几艘了,这可如何是好呀?虽然这个盐运归你管,但捅了这么大的篓子,我也要跟着吃挂落啊。”
他是有点埋怨沈矜的,他没来的时候,这里倒没什么事,他一来就出现这样的事情,他出事不要紧,可是影响他的仕途就不好了。
当官的谁不想升官,似他这样不过恩荫出仕的,原本就比科举出仕的人好像矮了一头,平日里还不得不附庸风雅,他就指着来日升三品官,好尽快调他回京,他在地方捞的钱已经够多了,再不回京,家中爵位更是没他的份了。
沈矜模样清冷的很,但是办事却十分靠谱,他道:“既然已经毁了,也就罢了,只是要抓住捣乱的人,否则还有另外几艘怕也是会让这些人烧毁,那就不好了。”
说白了,少了几艘船的盐,可以找临近府借调,或者自己私人去买,但是若不抓出人来,全部毁了,那么整个凤安的官员乌纱帽都得卸下。
“可被毁的怎么办?”傅知府打定主意一毛不拔的。
沈矜有些不忍,却还是应承了,“那就交由我来想办法了,原本盐运就是我的分内事。”
即便这就是傅知府心中所想,但他依旧客套几句,他也怕被沈家怪罪,别开玩笑了,沈矜可是老相爷打过招呼的人,他可不敢随意开罪,但若是沈矜自己答应了,他就没办法了。
沈矜笑道:“傅大人,虽说您是我的上峰,但盐运一事上虽然我才刚来,但是您也知道我是同知,必定责无旁贷,所以,还是由我来吧。”
见他这般斩钉截铁,傅知府心中想着,到底是年轻人,满腔热血,倒也不说什么,果然命人捉拿凶手。
这一查就查到了陆清明那里了,没几个人能经受住严刑拷问,虽然陆清明很聪明,是让旁人出面的,可是这种大事,便是一贯糊涂的傅知府都要!要严阵以待了,他很自然的被揪了出来,其中还有几名小吏也被买通,全部被查了出来。
这陆清明和沈矜的关系……
这可是亲表兄弟啊,怎么能够这般?傅知府想不通,他悄悄的跟沈矜说了,沈矜则道:“请知府大人留他一个全尸吧。”
原本按照本朝律法走私盐都要判,更何况是烧毁官盐,这可是要命的事情。
傅知府既然有意要卖这个人情给沈矜,当然任由他做什么。
这个陆清明做了几年生意,胆子肥了,又因为见到沈矜之后,越发失了心智,又有沈珏派的人过来三两下就说动了,自以为做的隐蔽罢了。
他沈矜要是这么容易对付,也不会活在当下了,从他来这里的时候,这个计划早就成形了。
一大清早,陆家就来了不少官兵,陆舅爷吓的半死,一边掏钱,一边向官差打听,来捉人的是乔通判,他冷哼一声:“陆老头,陆大爷伙同几个小吏一起烧了官盐船,若非是沈同知在知府大人面前替你们转圜,恐怕你们全家都有牢狱之灾。”
烧了官盐船?陆舅爷背后的冷汗留了下来,他的反应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,他大概了解儿子的心理,其实全家都知道他的心思,只是外甥可不是好惹的呀。
也难怪昨夜长子说山东的生意有事,看来,他是跑路了。
他又解释道:“乔通判,我大儿子昨儿就走了。”
“走了?果真?”乔通判派人到陆家搜查了一番,确实没看到陆清明的人。他才道:“不管他去哪儿,他的罪行累累,官府不会放过他的。你们因为有沈同知担保,所以无事,但日后陆清明若是再出什么事情,发现你们包庇他了,那沈同知恐怕会第一个大义灭亲。”
看着步履稳健走进来的沈矜,徐湘湘笑道:“事儿办妥了?”
“对,办妥了,之前被我藏起来的盐现在悉数交上去了,傅知府想安稳做好,就不会管其他的,数目对了,他正高兴呢。”沈矜坐下来吻了一下徐湘湘的额头。
可是,徐湘湘不解:“可是我听说陆清明跑路了?要是他出去胡言乱语,可怎么办呀?”
官场最忌一些流言,一旦沈矜被这种流言蜚语沾上,那么就会被打成奸佞之臣,人言可畏啊,本来沈矜就常常因为外貌而让人忽!忽略他的能力,同时也受到不少非议,若仅仅因为如此,沈矜就的官路不好走。
“我自有区处,你放心,我绝对会处理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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