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人的**就是不知足,被崔家养了几年,她竟也不愿做妾了。
崔嘉贤静默良久,沉思
良久才站起来:“阿忘,那我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若你改了主意……”崔嘉贤道,“我随时在。”
翌日。
婢女凝霜进屋传话,老爷喊阿忘去书房。
阿忘略微思索了会儿,约束好心神便随着婢女前往。
到了书房,阿忘行礼一番,柔顺地喊着义父。
阿忘在崔家的老爷夫人面前,一贯是听话乖顺的模样。她深知自己的存在不算讨喜,便只能尽量不惹人生气。
崔允庚瞧着义女,心中微叹,道:“阿忘,有些事为父不想瞒你。”
崔允庚摆摆手,伺候的婢女们退出了书房。
“为父想将你嫁给尉迟家的尉迟邈,其人年少有为智勇双全,为父想着,嫁给他你应不会受苦。”崔允庚道,“如今皇城尉迟掌权,梁国大半领土都掌握在尉迟家的手里。为父为官这么些年,心生倦意,想带着妻儿退守涟州。”
崔允庚抚须微叹:“可你的身份,为父担心族人不认,若那样倒不如替你寻个可靠的夫君。阿忘,你意下如何。”
阿忘跪拜行了个大礼,哽咽道:“义父恩情,孩儿不知何以为报。崔家养我这些年,我却不能承欢膝下,实为憾矣。”
崔允庚连忙扶起阿忘,叹道:“你有这份心,为父已心满意足。阿忘,为父必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。”
阿忘心中惊讶不已,原以为崔老爷对她并无半分父女之情,故阿忘忧虑崔允庚会将她嫁给丞相为妾。
谁知人选不是尉迟丞相,而是与她年龄相差不大的尉迟邈。可这样一来,她只是崔家的义女,尉迟邈声名赫奕,如何愿意娶她做正妻。
崔允庚直白道:“若是将你嫁给那些纨绔子弟,倒不用费什么心思,可若是尉迟邈,阿忘,为父不得不委屈你与尉迟邈见上几面,让他心甘情愿地来提亲。
“为父准备邀请尉迟邈来崔府做客,到时候,委屈阿忘帮忙奉茶。”
阿忘自是应下。
这边尉迟邈收到了请帖,欣然前往。他一向推崇崔允庚的书法,若能得崔公指点,自是受益匪浅。
崔允庚有所求便投其所好,摆上一幅得意之作邀尉迟邈欣赏。
如此交流一番后,崔允庚道:“我与渺之相见恨晚呐,来,坐。底下人新得了茶献上,夸夸其谈说是极品,渺之不妨替我品品,这茶是否名不符实。”
渺之是尉迟邈的字。尉迟邈也有些口渴了,道:“那小辈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阿忘端着茶进了书房,先倒了一杯敬给崔允庚,又倒一杯敬给尉迟邈。
茶盏久久无人接,阿忘缓缓抬起眉眼,轻轻瞧了尉迟邈一眼,尉迟邈慌乱回过神来,接过茶盏,一口饮尽。
崔允庚问味道如何。
尉迟邈只说好好好。
殊不知他心神全不在茶水上,将好茶当白水一口吞,哪尝到什么滋味,心中倒是各色滋味皆齐全,闹得五脏六腑也昏眩。
尉迟邈脸颊薄红,为自己的失态羞愧不已。
崔允庚心中自得道:任多少英雄豪杰,也难以逃过美人柔情。
“这是我的义女阿忘,”崔允庚介绍道,“乖巧柔顺,待字闺中,可惜如今身处乱世,我身为阿忘的义父,却不能为她挑个好夫婿,实在是遗憾呐。”
“义父,”阿忘宽慰道,“孩儿能多侍奉父母几年,乃孩儿之幸。”
崔允庚听言,长叹一声,道:“渺之,来,继续饮茶。”
尉迟邈回去后,夜不能寐,辗转反侧,脑海中全是白日里那崔公义女的容颜与神态。
崔允庚随后又送上几次请帖,尉迟邈心中动摇,竟不敢前往。但每次一看时间快过,又风里火里地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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