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忘鼻子一酸:“你是在哄小孩吗?”
狐狸笑着:“我两百余岁,你还不到二十。这样看来,主人确实可以当阿夔的小孩。我能照顾你,像人间的爹娘照顾孩子,如果你需要,我可以当阿忘的爹娘、情人、宠物。再没有比我用处更多的妖了。”
“不心动一下吗?”公狐狸笑得有些奸诈,但狐狸眼却不像过往那样魅惑,而是一种湿漉漉的温柔。他才没有笑得那么有底气,分明是在乞求,想跟这个他瞧上的人类女孩建立更深更深的联系。
“我照顾你,”狐狸沙哑而华丽地说道,“我自愿被你驯服,成为你缺失的一切。把我当成药草,哪里疼嚼碎敷在哪里;当成朋友,难过的时候不妨跟我说说;甚至是暖床的小
奴,阿夔给阿忘暖暖床,冬天就不会冷了。”
阿忘咬着唇瓣,眼睫微颤:“你是在说情话吗?”
狐狸甩甩尾巴,示意阿忘快上来。他不想回答,有点羞涩,他刚才说了那么长那么长一大段话,实在是显得太迫不及待了,一定会被瞧不起的吧。
听闻人类女孩喜欢霸道一点的雄性,不喜欢他这样长得太魅心思偏软的,他刚才简直是毫无保留,一点都没有雄性该有的矜持。
可是为什么要保留,狐狸甩着橘红色的尾巴,爱就是爱,喜欢就是喜欢,他不要藏起来,不要在偏僻阴暗的角落里注目却不说话,偷窥是一种卑劣,赤狐狸不要将喜欢染上卑劣的色彩。
他爱得光明正大,迷恋得情真意切,喜欢就是要带来快乐,纵使分别时沾满泪水,他也要迈出第一步。
“是不是呀。”阿忘不肯放过他,非要他回答不可。低垂着眼睫的阿忘,小脚轻轻踩了夔维一下。
毛毛很软,很蓬松,脚心痒痒的,心里也痒起来。
公狐狸想了想,抬起前爪。阿忘瞧着,试探着抬手握住他的爪爪。
赤狐狸极轻微地呜咽一声,压下平日里略显轻浮的华丽嗓音,庄重又可怜地点了点狐狸脑袋,小声问:“浪漫吗?”
阿忘想了想,轻声道:“还差一丢丢。”
她又踩了他一脚:“叫我主人,还当我爹娘,做暖床奴也罢,又要跟我交朋友。贪心的小狐狸,该罚。”
嘴里说着该罚,手却揪住狐狸的毛,爬上了他的脊背。
阿忘翻身,瘫倒在狐狸背上,道:“不要跑,我想先躺一会儿。”
夔维变得更大,这样就不担心阿忘摔下来。他说:“别害怕,我慢慢走。”
公狐狸驮着人类女孩慢悠悠地走在午后,阳光懒洋洋洒下,阿忘沐浴在暖光中,身体一点点暖起来,受辱的痛苦仿佛被光芒驱散。
蓬松又茂密的狐狸毛像草原上的野草,阿忘似乎置身在辽阔的自由之地,就这样优哉游哉地神游。
时光在午后中逝去,风里逝去,岁月只是一弹指,她梦到空寂的白茫一片里长出了狐狸毛一样的草,橘红色是夕阳晚照,朝日的馈赠。
她需要这样的温暖,哪怕只是短暂的代替,也比冰冷与虚无的孤寂好。
空落落的冰冷里什么也不会拥有,埋葬的永远是白骨与血肉。记忆不断模糊,人影不断消散,什么也留不下,什么都不停留。
她需要呼吸,需要阳光,需要记住,才不会忘却。
忘却是永恒的失去,失去身旁的人,也失去自己。
休息好半晌后,阿忘翻过身来,揪住公狐狸橘红色的毛毛,拍拍他背,轻声道:“跑吧。”
“抓稳了。”夔维话落,便试探着向前跑去,见阿忘没摔才彻底跑了起来。
他想念秋季金黄的原野,在那里他能够肆无忌惮地奔跑,他还保有几丝未化形前的记忆。那时候夔维只是一只小狐狸崽子,好在那片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