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终于确定了
封鹤和祁云峰不欢而散,原本显得吵闹的氛围,随着那位不请自来的人主动离去,恢复到之前的宁静。
黎宴看着面无表情的封鹤,他无法从中捕捉到一丝可以暴露对方心思的漏洞,对方的脸维持着坚不可摧的冷静,仿佛祁云峰泄出的恶意完全不值一提,或者是因为封鹤站在更高纬度而压根不在乎。
“他是谁啊?”黎宴未曾忘记自己与祁云峰不该认识,由于方才的情况,自己一定会询问和好奇。
封鹤对于黎宴的疑问,没有任何意外,牵着黎宴的手慢慢往前行走:“祁云峰。”
黎宴没想到封鹤会如此自然地道明那个人的身份,他装出若有所思的模样:“有点耳熟。”
两人漫步于古街中,恍如隔世。
“你的脉搏加快了。”封鹤的拇指指腹按在黎宴的手腕上,轻轻地摩挲一下一下强有力跳动的位置,他不带有任何暗示的色彩,平淡地叙述事实。
黎宴哽了下,准备出口的话堵在咽喉里,面色一闪即逝心虚,他下意识想要抽回手,但被对方拿捏得更紧,困在筋骨有力的指节间,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束缚着他的动作,他抿了一下唇:“别转移话题,祁云峰我想起是谁了,你怎么会和他认识?”
封鹤偏首凝视起向自己发出质问的人,他深色的眼眸蕴着难以捉摸的黑晕,透不出丝毫的光,镜面般地倒映出黎宴的影子,半响:“裴时殊告诉你的吗?”
黎宴一时怔然,怎么会扯到裴时殊?他探究地观察起封鹤的神色,企图从那张脸、那双眼,寻找出一个答案,但刚刚都看不出破绽,现在又如何能做到。
他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,倒也无需思考多久,迅速摇摇头:“不是。”
封鹤的视线滑过黎宴眉宇中的细微表情,确定不是谎言,攀附在心底关于黎宴骤然富贵却肆无忌惮乱花钱,关于黎宴现在模糊不清的取向,关于潜在情敌的裴时殊在黎宴这里的情分的疑虑,不受控制地指导着他的行为,彷徨于如实告知的举动前。
黎宴见他许久未语:“你不信?”
“信。”封鹤收拢分散的思绪,他得好好回答黎宴的话,至于其它与黎宴相比都不重要,他思索着措辞,简略地讲诉了遍自己和祁云峰的渊源,“我亲生母亲来找我,我接受了她,祁云峰是她的外甥,从关系上来说,我是祁云峰表弟。”
封鹤透露的信息,言明了自己的身份,既然黎宴清楚祁云峰是什么人,那他同样也应该明白封鹤在其中处于哪种地位。
“你……”黎宴沉吟须臾,顶着封鹤晦涩难懂的眼神,他勾过封鹤的肩膀,使力将人搂到自己怀里,他的神情是喜悦的,全是为着另一人高兴,“那算来,你就是豪门贵公子了,苟富贵勿相忘啊!”
黎宴的重点,惹得封鹤忍不住一笑,他严肃正经的样子稍转柔和,开起了玩笑:“必不相负。”
两人拉拉扯扯、搂搂抱抱来到《墨鱼》剧组,一直就跟在两人后面,默不作声毫无存在感的封鹤助理,瞧着时间暗自松口气,没迟到。
剧组工作人员朝两人投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黎宴可是他们的金主爸爸,而封鹤名不见经传,刚出道的小爱豆,却拿到大投资制作男主,很难不怀疑封鹤背后有人。
见到黎宴与封鹤的亲密无间,他们懂了。
作为知情者的沈从景,注意到大家目光的投注方向,他嘴角一抽,大概明白这些人的想法,可被误会实在是太正常了,谁叫这俩人——沈从景的思绪猛然停滞,他凭什么确信黎宴和封鹤之间没有出格关系。
沈从景的表情微微僵硬,连他都不清楚自己只是想象,心里就烧起一阵邪火。
众人心思各异。
黎宴不愿打扰到别人工作,乖乖坐到了片场边缘,观看封鹤拍戏。
今日需要拍的是一场难度较高的打戏,封鹤的角色按设定武力值不高,但不代表不能打,只是打不过罢了。
但作为男主肯定得有高光,这场打戏就是展现男主的谋略和机关算尽的胜利。
前期的过招,封鹤凭着那身飘逸长服,已经足够吸引人眼球,战损的伤口和鲜血,加上精巧的化妆技术,那张英朗的脸,面色素白,凌厉的五官线条被融化,显得柔弱娇怜,深黑色的双眼打碎了般,布起星星点点的散光,似是泪又似阳光折射。
绣着暗纹的银缎自那头束起的长发滚落,打在封鹤脸侧,与嘴角的血液短暂相接。
旋即便是女主出场,救下这位处处符合她口味的美人。
坐一边看戏的黎宴,瞅着封鹤被漂亮的女主搂腰调戏,实在忍不住笑出声,原来演戏可以看到好友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,值了。
平常的封鹤闷得很,坚强而强硬,难得有如此示弱的模样,黎宴有种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错觉,他要是能压制封鹤……
黎宴住脑,表情收敛,将脑子不合时宜的念头抛开,他怎么敢想封鹤会在他面前处于弱势的地位。
对方能压抑着不欺负自己就不错了。
黎宴叹气,从小到大,他一直是被封鹤牵着鼻子走的那个人,大概唯一雄起的时候,还是自己因为性向,拒绝与对方见面,而封鹤察觉到他的疏远后,干脆利落的不再找自己。
简直理性到极致,完全不受感情拖累,总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