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病衣抬眼,眼神一亮。
快步走近惊喜说:“你怎么在排队,还排到这么老前头?”
沈贝骂骂咧咧:“刚进店你人就没了,我又不买东西,难不成还进店瞎逛。”
魏病衣说:“所以你就来给我排队了?”
沈贝一僵,尴尬的转头看向别处:“你别瞎想啊,我当时就随便一站,谁知道正好站到了队伍的最后。站都站了,总不能站着不动挡着后面人吧,哎呀总之不是专门给你排的。”
魏病衣正要再开口,前排忽然起了骚动。
两个人都是艺人出身,对于这种集体骚动都十分敏感,瞬间就都扭头看了过去。
下士站在柜台前,‘啪’的一声将军官证拍在桌上,“我这证在我们东北圈能打折,怎么到了你们西北圈的地界就不行了?!”
站在他面前的旗袍女人正是魏病衣进店遇见的那个,此时的她十分狼狈,满心委屈却又极力忍住的模样。
好不容易将眼泪憋了回去,她礼貌克制的开口说:“先生,请您谅解。老板不在,我们都是店员,打折这种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。”
下士强撑着面子,扭头冲身侧一直冷眼旁观的娇俏女人说:“圆圆别担心,这手表我肯定能买下来,到时候送你。”
话毕,他立即伸手去抢桌面上的狐狸手表,旗袍女人反应也很快,飞速攥住手表后退。
下士一瞪眼,对着桌子一拍。
‘咚’的一声巨响。
“不给打折是吧,那就僵在这里,后面的人付不了钱,你们这个生意别想做了!”
队伍后头瞬间怨声载道,只不过看见下士身上的军装,到底是没有人敢出头。
在这个世界上,军官是稀有且神圣的,是体质最为特殊的一类人。对于这些平民老百姓来说,那可都是只能在电视机里看到的‘大人物’。
然而对于旗袍女人和陈圆圆来说,下士身上的军服滤镜几乎已经碎了一地,看见这种近乎野蛮的举动,她们只会打心底里觉得厌恶。
可惜阶级压制,她们也做不了什么。
正如下士所说,场面还真的就僵在了这里。
不知从哪里传来压低了的抱怨声。
“下午还有课要上,这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,真烦人。”
“我也是啊,待会还有好多事情呢,要不别排了吧,去别家看看?”
“再等等看吧……”
魏病衣皱眉,心中长叹一口气。
下次出门真的是要查查黄道吉日了,他要面临的已经不是‘课’或者‘好多事情’了。
视频还没拍,片子还没剪辑,平台也没找,时间却已经所剩无几,现在每浪费一秒钟,都犹如在他的心尖滴上一滴滚烫的油。
怎么办怎么办,赶快想想办法。
器材店应该不会只有这一家,要不按照那些人说的,实在不行去别的地方买?
正要开口提议,沈贝却忽然转身看向魏病衣,在压低帽檐拉高口罩后,他脸上唯一露出的瞳孔黑的发亮。
“我听经纪人姐姐说你身体不好,那你呆在这别动,继续排队。我去会会那个人。”
魏病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,沈贝已经迈开步子,直奔柜台。
他拦在旗袍女人身前,冷笑开口:“没钱就赶紧滚,别在这里装逼。”
下士一愣,显然没有预料到真的有人敢出来和他对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