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叙深转过身面对着她,“我先带你去清理一下,你再回电话?”
“我还是先回电话吧,免得他等急了。”
闻言他垂眸,善解人意地笑了笑,“确是该这样。那我去用隔壁浴室。”
姜嘉弥忙不迭点头,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迫不及待,忙攥着手机乖巧地朝他笑了笑,水光盈盈杏眼弯成了甜美月牙尖。
她整个人都缩在雪白浴袍里,身下是云层似被子。
周叙深手不自觉动了动,最后也还是平静地垂在身侧。
“我会打电话让人送衣服上来。有什么事记得来隔壁房间找我,不要乱跑,好吗。”
她点点头。
见状,他转身推门出去了。
听见关门“咔嗒”声,姜嘉弥才终于松了口气,仰面朝后放松地一躺,却又瓮声瓮气地“哎哟”一声栽倒,可怜兮兮地捂住腰。
好酸……根本使不上力。
姜嘉弥原地躺了两秒试图恢复一点元气,床单上玫瑰与香根草交缠气味却缓缓钻进鼻腔,提醒着她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。
来不及回想自己这一晚有多冲动大胆,她赶紧捂着脸坐起来,先喝了几口水又用力清了清嗓子,接着才忐忑不安地拨通了周临电话。
“嘉弥?”
“是我。”她不太自然地应声,“你找我什么事呀?”
周临犹豫两秒,“我小叔去你家了?”
姜嘉弥一愣,“小叔?”
“嗯,他说他和姜叔叔是朋友。”
“不对……”她坐直了身子,“你说谁是你小叔?周叙深吗?”
“是他,刚才他没告诉你吗?”周临语气听上去有些抱歉,“我以前觉得没必要说,这两天想说又觉得很刻意,所以……”
姜嘉弥怔怔地举着手机,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巧合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。
周叙深是周临、也就是她大学三年同学兼朋友小叔?
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,“有血缘那种吗?”
“对,只不过我们亲戚关系比较远。”
姜嘉弥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“噢,这样啊。”
突然,她联想到了刚才周叙深接电话时语气和表情,怪不得他们会这么自然而然地交谈,原来是叔侄。
等等。
“去年社团招新,你让你小叔接过我,”她手指紧紧揪着被子,“是……他吗?”
“是他,你还记得啊,今天见到他时候你没认出来吗?”
是他。
听见这两个字瞬间,周叙深曾经回答过她那个问题也再次浮现在脑海中。
-在今天见面之前,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你见过我吗?
-很重要?
-当然。
当时他是怎么回答呢?
-不用紧张,在酒吧那晚确是我们第一次见。
想到这姜嘉弥蓦地回过神,抬起酸软手臂重重捶了一下枕头。
什么第一次见,都是骗她谎话!
周叙深这个大骗子!大骗子!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