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为了刺激韩启鸣,”司镜眼底含着神秘与笑意,边抚摸姜清宴的眉边说,“如果她真的想在我跟韩启鸣之间二选一合作,那就不会一直都不跟我来往。
她刚才提起韩启鸣在这里之前明显考虑过,就是在打算借我来刺激韩启鸣,这样韩启鸣才会有危机感,韩家的长辈更会给韩启鸣施压。”
她解释得详细,姜清宴却是听得脑袋一阵阵地发涨。
先是司镜借季沐欢来见韩启鸣,然后又是季沐欢借司镜来刺激韩启鸣,如果不是司镜一直给她解释这其中的用意,她根本想不到这么深。
现在再回想刚才季沐欢端庄高贵的一举一动,姜清宴只觉得充满了深意。
“你们……”姜清宴的疲累都被这一刻的感叹淹没,“这样算计不累么?”
“累啊,”司镜收回手跟姜清宴肩并肩挨着,笑着叹气,“但我习惯了。”
姜清宴静静地看着司镜侧脸的轮廓,觉得自己的手似乎拨开了“小司总”高高在上的皮囊,触碰到里面真正的司镜。
因为司镜此刻的眉宇间,显然有一缕因为她刚才那句话而显出的疲倦。
司镜一向恣意潇洒,相处两个月过来只有运筹帷幄的,没有办不到和失败的。
这该是积攒了多少经历,又是经过多少失败,才能造就成现在的模样,外人毕恭毕敬的“小司总”三个字背后,是怎样一个从失败到如今稳坐顶峰位子的司镜。
这些天过来积累的微小暖意汇聚在姜清宴心里,她低垂下剪水双眸,柔和了语调道:“如果可以的话,在不需要算计的时候,尽量放松自己吧。”
司镜怔了怔,随即眉眼带笑,转身凑近她。
“司镜……”姜清宴惊讶,举起水杯勉强挡住她,不让两个人贴得太近,可仍旧拦不住相对的眼眸。
司镜唇角勾着笑,眼睛亮亮的,郑重又期盼:“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可以,对么?”
“可……”姜清宴刚想回答就立刻停住,说“可以”的话,有种暧昧的暗示,说“不可以”,又显得她还要欺骗司镜。
可是她不会再回到刚刚留在司镜身边时的那个样子了,司镜这样尽心尽力地履行承诺,她怎么还能那样去骗司镜。
她连查出真相后如果真的需要司镜担责,都有些不忍。
司镜用脸撇开她搁在两个人之间的水杯,她不得不把杯子拿开。
司镜趁势跟她贴近,让她手上一松,杯子滑落在地,玻璃碎裂和水泼了一地的声音混在一起,为此刻的四目相对增添了几分激烈的碰撞感。
司镜跟她几乎鼻尖相碰,英气的眉眼温柔着:“不要藏着自己的感情,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。
难不成你现在就默认了,我要为悠宁的死负责,所以你要跟我保持距离。”
这话全都说到了姜清宴的心上,她愧疚地低下眼帘,“抱歉。我的确总是担心有这个可能……”
司镜轻声细语:“我会为真相负责,不需要你用自己的感情来买单。
到时候要是查出来与我无关,那你现在的克制对我多不公平。”
姜清宴顿了顿,在心里承认着司镜的话没有一句是错的。
司镜双眸映着她,安静地等着她。
她的耳朵后知后觉地发烫,神情尽可能地平静,双手游到司镜的双肩,曲起手指拒绝,声音微弱:“但是我们没到现在这个地步……”
司镜笑弯了眼眸,柔着声戏谑:“那到了哪个地步?”
姜清宴静了一下,抬起的眼眸里有轻浅笑意,学着她的比喻:“有一只很好看的笼子从天而降,落在小猫的面前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姜清宴:你为什么摸了脸又不亲?
司镜:要等小猫咪醒着的时候亲。
姜清宴:明白了,那下次睁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