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榆便道:“傻子,七娘能缺什么?你还不如多给她做些她爱的美食,她喜欢了,只会待你更好。她最初喜欢我,不就是因为我做的菜特别美味!”
阿涂开始听得点头,后来便觉出些不对了。他指望的“喜欢”,是七娘对阿榆的那种喜欢吗?
他仔细想了下,沮丧地发现,即便安拂风真的喜欢上什么人,大约也越不过对阿榆的好。
他踌躇片刻,到底又提醒道:“小娘子,我瞧来瞧去,都觉得沈郎君中意的是你,不会喜欢秦家女儿。”
阿榆“噗”地笑了,“你说说,他喜欢我什么?”
阿涂怔了下。
沈郎君会喜欢阿榆什么?
喜怒无常?势利虚伪?狡黠阴险?凶残无情?
好一会儿,阿涂道:“小娘子生得极好,为人义气,还能烧一手好菜。”
他能想到的阿榆的好处,似乎就这么些。
阿榆大大地松了口气,笑逐颜开道:“这不就结了!我家美人生得也好,待我更义气,做菜更是没得说,我的厨艺都是她教的。”
阿涂终于确认玉泉观那位美人就是真正的秦家娘子,忽然间便好生同情沈惟清。
他看上的这“未婚妻”,是个怎样的小怪物啊!
如今他最忐忑的是,有朝一日沈惟清知晓真相,会不会一怒拆了这小食店,顺带连他这小身板也拆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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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第二天沈惟清来接阿榆,
阿涂隐约听到婚书二字,头皮便开始发炸。
喜欢如此可怕的小娘子,还不如喜欢安拂风!
虽然安拂风一点就炸,但一眼就能看到底,哪有小祖宗那般邪性可怕?
可惜沈惟清全然不知阿涂所思所想,见阿涂眼神躲闪,思量着或许又被七娘收拾了?于是他也不放在心上,径告诉阿榆,婚书已经备好,并约着阿榆下衙后一起回沈府,再将婚书确认下。
衙中自然有别的案子,但阿榆冲着秦氏灭门案而来,对其他案子并无兴趣。问明魏羽还在真定府调查,并无确切消息传来,她又钻研了一回八年前的案卷,无奈所得有限,郁闷地伏在桌案上睡了一觉。
国宴事关皇家体面,纵然知晓大致流程,想弄清其中牵涉的人或事,或许真的只能如当初韩平北所言,进入光禄寺,参与到饮福宴中?
或许她该向李长龄打听打听,如何参与到饮福宴中。
审刑院众人知她和沈惟清关系不一般,跟韩平北也要好,加之都尝过阿榆相赠的糕饼,反怜惜她为查自家灭门案费尽心思,倒也无人计较她躲懒。
韩平北思量着沈惟清这狐狸性子,莫非让阿榆不高兴了?有意想叫醒她时,却被花绯然唤住,拉他出去聊阿榆的往事。
聊着聊着,花绯然告诉他,阿榆曾和沈惟清一起去过落霞楼,对其菜式十分欣赏,并说可以看到对面青楼馆阁的许多美人。
不久后,韩平北就
和花绯然一起坐在了落霞楼的某个临街的包间内,赏了一回盛世京师的繁华旖旎,汴河落日绚烂壮丽。
至于美人……
落霞楼是个码头,抬货物的脚夫们身着短褐,个个热得袒胸露背,虽力量感十足,可哪里跟美人沾边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