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击掌声,却是安拂风唇角弯出一缕笑,正赞赏地看着他们。
她道:“论起不动声色欺负人,你俩还真是绝配!”
她担心阿榆被江九娘欺负,悄悄跟了过来,再没想到会看到二人联手反杀江九娘的一幕。
“我?我做什么了?我什么都没做!”
阿榆笑得两眼弯弯,如月牙般轻盈可爱,神情间要多无辜有多无辜。
沈惟清负手轻笑,“嗯,你什么都不用做,我招来的麻烦,交予我便是。”
安拂风欣然道:“好,那我就不管了。希望沈郎君能尽快娶得佳妇,安定下来,免得那起子小人再拉上我嚼舌根。”
眼看沈惟清并无邀她同行之意,她自然也不会坏了阿榆的好事,背着一只手,自顾自走开。
沈惟清果然向阿榆道:“我给你备了一样东西,你瞧瞧是不是喜欢。”
阿榆奇道:“什么东西?”
沈惟清笑了笑,拉过她的手,径自走向他的三端院。
此时阿榆跟沈惟清渐渐熟稔,抬头看了眼院名,便
问道:“你这院子,为何叫三端院?”
沈惟清面露异色,“你知道何为三端?”
阿榆笑了笑,“偶见哪部书上提过,君子避三端,避文士之笔端,避武士之锋端,避辩士之舌端。你院名三端,是警醒自己避此三端吗?”
“可以这样理解。”沈惟清顿了下,又轻笑,“你也可以理解成,我不是君子。文士之笔端,武士之锋端,辩士之舌端,我都想磨砺一番。”
阿榆立刻点头,“必然是后者了。都学到极致,必是一位极优秀的小人,到哪里都能如鱼得水。”
沈惟清着实噎了一下。
极优秀的小人?这算是表扬?早知道他就径说自己是避三端的君子了。
他瞅了阿榆好几眼,无奈地叹了一声,取过桌上一只绸缎盒子,打开,里面是根檀木的簪子,簪头缀以几朵雪团似的花朵,像木香,细看形状又有所区别,且花朵错落分开,不似木香成团成簇,明显更有韵致。
细看雕花材质,竟是色泽莹纯的骨珀。
论起琥珀,原也算不得特别珍贵,但白色骨珀并不多见,且多质地松散,如这等色泽上佳并能用来雕刻精致小件的,就更少了。
阿榆却未在意骨珀如何珍贵,只定睛看了几眼那雕花,说道:“这不是木香花吧?”
沈惟清道:“我让匠人雕木香花,或许他没见过木香花,或许他会错意了,便雕了这个。”
会错意?
阿榆定睛看那花朵,终于辨
出,这是栀子花,便笑了起来。
“栀子花呀!哪来那么小的栀子花!”
“是栀子花。”
沈惟清留意阿榆眼神,确定她真的只是纯粹地在欣赏花朵,有些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