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平北再没想到竟会遇到这等见不得人的腌臜事,连呸了好几口,恨不得掩住自己耳朵,假装没有听到。
这种牵涉高门阴私的破事,听到了不仅晦气,而且麻烦啊!让他阿爹知道,指不定还会因他多事,打他几十板子!
韩平北真是越想越冤,他真的只想找李医官录份证词而已!
更头疼的,是沈惟清先前安排的事。
前去鲍家附近药房探听夏枯草、白鲜皮之事的差役们回衙交差,却一无所得。
阿榆疑惑道:“难道是从别处药房所买?这可麻烦了!”
这两样药关系乔娘子的死因,一旦找出购买之人,确定其身份,就能和小姜留下的证物、老大夫那边的证词构成完整的证据链,很可能就此抓出凶手,——不论是鲍廉或其他什么人,都将难逃法网。
沈惟清想了想,忽看向阿榆,“安拂风这会儿还在食店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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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拂风早和沈惟清有了约定,下面只受命于秦小娘子。但她一听说是为秦小娘子寻找
嫌犯,丢下她正精心研究的菜式,抓起剑便跑了。
秦小娘子多可怜,许给沈家,就是许了个寂寞。看前晚回来半死不活的模样,她寄予厚望的沈惟清应该没能照顾好她。
既然这些男子那般没用,说不得她得站出来顶在前面了。
不就是去安家附近药铺,找找是否有人单买了那两样药材嘛!不就是看看能不能逮出嫌疑人嘛!
一剑在手,不难。
阿涂瞧见她走了,长长松了口气。
这几日安七娘子天天骂他,说百无一用是书生,说他无能无知护不住秦小娘子,他只作耳旁风,吹过便散了。
与其担心劫匪小祖宗遭遇什么不幸,还不如担心被安拂风毁坏的菜,以及……铲子和铁锅。
当他闻着焦臭味赶到厨房,看到铲和锅时,才知他绝不是多虑。
锅里不知煮的什么,焦乎乎一团,正呼呼地冒着白烟。若不是灶下的柴火快燃尽了,估计这锅都能给烧化了。一把焦黑的铲子没了柄,只剩上方孤伶伶一截铁棒泡在旁边的水桶里,眼见已经没法用了!
她这是将铲子丢灶膛里当作柴火了吗?
阿涂目光再转,发现他狠狠心买回来的半片羊肉没了,再看看至少得清理半个时辰的厨房、灶、以及锅铲,忍不住悲愤哀嚎:“安拂风!”
阿榆赶回食店里,正听见阿涂的哀嚎声。
她纳闷道:“难道七娘出什么事了?不至于吧,她的身手不弱。”
沈惟清道:“她
身手不弱,不过厨艺不强。还有……她出门查那两样药去了,不在这里。”
阿榆明悟了,“莫非……她炸了厨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