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是遭了她的报复?
可她是怎么做到的?
安拂风赶来,倒也老实,见面便道:“郎君,我瞧着你这院里的花快谢了,赶紧替你收拾了下。你看现在是不是清爽多了?”
沈惟清握着拳咳了一声,慢慢道:“快谢了?至少还能再开半个月吧?”
安拂风道:“但郎君高洁,焉能让那些残花污了郎君的眼?还不如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。”
沈惟清冷冷睨她,“说人话。”
安拂风暗骂韩平北不讲义气,这时候竟不出现。踌躇了下,她只得照实道:“秦小娘子能用牡丹花做菜,甚是味美。我看这些花放着也白放着,不如摘了给她,做成蜜饯,或制成干花泡茶,都比在这里碍了郎君的眼强。”
沈惟清总算弄清了原因,慢慢放松捏着茶盏的手,说道:“也好。你就亲自送过去,然后留在那里吧!”
安拂风困惑,“留在那里?什么意思?”
“秦小娘子当日说,不要婚约,只求真相。但她所求,绝不会如此简单。”
“你不信?”
“我不信。”
安拂风忽然间有了恼意,“你凭什么不信?因为她家世不如你,才情不如你
,只是个小厨娘?”
沈惟清道:“都不是。”
他本无意继续说下去,但安拂风不依不饶地盯着他,大有得不到答案绝不善罢甘休之势。
沈惟清无奈,只得道:“因为,你所看到的小娘子,只是她想让你看到的小娘子。”
安拂风懵了,“这什么你看到我看到的?你绕口令呢?”
沈惟清道:“若你真听不懂,那就连去她店里当跑堂的资格都没有。记住,秦小娘子绝非善茬。”
安拂风道:“废话,即便是个泥捏的,遇到这样的灭门大祸,也该有几分性子。”
那样被生活逼出来的性子,不仅不惹人厌,还让人敬佩和怜惜。
沈惟清略一沉吟,笑道:“不然,咱们再来打个赌。”
安拂风立时警惕,“不比武了!你别想再挖坑给我跳!”
沈惟清道:“不比武,比眼力。如果秦小娘子真是你所说的那般简单,我们先前赌约一笔勾消,你恢复自由身。”
莫名丢了两年自由身,还得被人呼来喝去,安拂风对于那桩赌约早已深恶痛绝,闻言顿时眼睛亮了:“真的?”
沈惟清道:“如若不信,可以请我祖父做证。”
“那倒不用。”
若她赢了,还怕沈惟清强留她听命不成?
安拂风虽对秦小娘子的人品颇有信心,但眼看沈惟清微挑的眉眼,却又有些忐忑,说道:“那万一……我是说万一,阿榆真的别有居心,我输了,你又想我怎样?”
沈惟清笑了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