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算是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了。”
喻商枝感慨道。
温野菜吹着鸡汤,“若是让你如此就能快些好,让我不睡觉伺候你都成。”
他舀出一勺子鸡肉,添了两粒枸杞,“快,再吃一口。”
知道后面喻商枝觉得有些腻,实在吃不下了,温野菜才罢休。
也不嫌弃喻商枝用过的碗勺,直接接过来把剩下的吃光了。
“三伢最近两日可还好?”
喻商枝吃完后用盐水漱了漱口,转而问道。
“好着呢,若换了二妞,不让她出门她可要憋死了,但三伢打小性子就安静,加上以前身体不好,时常好些天不出门的。”
喻商枝松口气,“那就好,虽说咱家向来注意卫生,可也难保三伢不会被传染。二妞年纪大了,体格也结实,倒是不太需要担心。”
温野菜把碗放下后道:“这遭过去,想必村里人也都得了警醒,日后可不敢再喝没煮开的生水,也不敢让孩子动辄到处疯玩,沾一身脏污回来还不及时洗涮。”
实则这个时代,莫说是乡下了,就算是城里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,所以疫病才容易蔓延。
喻商枝想了想道:“其实最要紧的是旱厕不干净,等我好了,我琢磨琢磨怎么改一改茅厕。”
温野菜起身给他掖被角,“你既休息了,就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,还茅厕呢,一会儿喝了药赶紧给我睡觉。”
小哥儿的声调凶巴巴的,喻商枝听话得缩回被子,“好好好,听你的。”
片刻后,喻商枝喝了最后一碗治眼睛的药,却也摸不太准会不会起效。
或许明日一起来就能看见了,或许这几日的操劳又拖累了身体,结果与先前所料的并不一样。
说来他与原主搞出的这奇特的毒药方子,也算是来往了几个回合,如今称得上是决战了。
这般想着,便还是安静地躺会床上,依偎着自家夫郎,期盼能睡个好觉。
温野菜惊醒时,察觉到身边的喻商枝都快要烧成一块炭。
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,额发都浸在了冷汗中。
至于接下来做的事,似乎全凭本能。
过去照顾家中病患时积累的经验尽数派上了用场,温野菜不断地往回提井水,打湿了布巾后敷在喻商枝的额头降温。
后来又觉得这样也不够,便去灶房里抱来了家里剩的一坛酒。
这坛酒是上次去水磨村带回来的两坛子之一,原本是温野菜想留到两人成亲那日,喝交杯酒用的,他特地买了最好的纯酿,味道正,度数也高,谁知正好派上用场。
温野菜将酒水启封,倒在手心,不断搓着喻商枝的脖子、腋窝、手掌、脚掌这些地方。
这土办法终究是有用,熬到中夜里,他伸手去试对方的体温,终于没有先前那么烫了。
而对于喻商枝来说,过去的几个时辰难熬到无法用言语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