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明真道:“一人五万,不二价。”
向欢额上青筋跳动,拔高声音道:“休想!”
湛明真轻呵了一声:“朝阳城得了地利,近朝阳涧天心矿脉,乃是远近闻名的富庶之城,难道向道友连这点灵石都拿不出来吗?”
向欢:“……”就算有灵石也不能这么浪费了,若是被其他散修知道了,拿他朝阳弟子来换灵石怎么办?他的神情阴郁,眸光暗沉,“二十万,不能更多了。”要不是“东西”尚在那帮弟子手中,他连五万都不愿意出。
湛明真“啧”了一声,示意李持盈将秦旭为首的四个修士从舟中扔了出去。
正巧避过了紧紧黏着秦旭的五师弟。
向欢一拂袖,便有一道清风吹来,接住了下坠的弟子。他眉头紧锁:“阁下这是何意?不是有十三人吗?”
湛明真没好气道:“向道友,你是耳聋了吗?不是说了五万一人?”
向欢正待发怒,秦旭忽地上前一步,传音道:“向师叔,要五师弟。”
向欢立马领悟了秦旭话中的意思,他定了定神,阴着一张老脸:“我只要两人,赵昊、向恒。”说着又取出十万灵石。
“谁是赵昊、向恒?”
舟中,被点到了名字的人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,恨不得立马离开这吞金龙舟。湛明真扫了一眼,果不其然,那“五师弟”恰在其中。
湛明真眼珠子转了转,凑近了一脸无奈的李持盈小声嘀咕:“他的身上有活物。”
李持盈眉头一蹙:“什么活物?”
湛明真道:“从朝阳涧出来的,你觉得呢?”她抬起了苍白的手指,在李持盈的眉心轻轻一点。她的动作轻盈,好似蜻蜓点水,在李持盈的心中荡开了阵阵的涟漪。身上灵机浮动,经脉间一阵阵刺痛传出,湛明真轻咳了一声,嗔道,“别看我,借灵给你,看那修士。”
那“五师弟”的身上有一层禁制,隔绝了她的神识。此刻眼前灵光一闪,那一层禁制如落日熔金一般,缓缓地消解。虽然说仍旧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感,可李持盈瞧见了那一股蓬勃的生机和血气,显然不是人族能有的。联想到这帮人被追杀的境况,李持盈眸光微黯,自是不能让这弟子将那活物带出。这回将弟子扔出去是她亲自做的。那弟子修的是“大罗天袖”神通,尚未修到家,借着灵符和宝物遮蔽,她看穿了屏障之后,轻而易举地便将活物顺了出来。
一只雪白色的类虎幼兽在蒲团上滚动,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,迈着小短腿朝着湛明真跑去。只是还没碰到湛明真的裙摆,就被李持盈伸手提了起来。李持盈心中微微一沉,扯了扯嘴角:“天吴子嗣。”
舟外向欢已经一脸不爽快地带着六个弟子离开了,剩下的七个人在向欢看来价值不大,远抵不上五万灵石。这群弟子离开了秦旭便失去了主心骨,在舟头挤作了一团,内心深处满是惶惑不安。他们没敢抬头,可听见了水潮声,想来龙舟再度离岸了。
“朝阳城的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。”李持盈斥了一声,想到了前不久的“乌家一事”,心中怒意更甚。不会是整个朝阳城都卷入了妖族买卖之中吧?
“这群人做什么不好,非要做些蝇营狗苟的事儿。”湛明真将天吴幼崽抱到了怀中,指尖顺着柔软的毛发轻轻地捋动。“外头的那些人怎么办?”湛明真又问,“早知道如此就少要一些了,按照重要性定价。”湛明真一脸遗憾和懊悔。
李持盈不动声色地觑了湛明真一眼,心想,这位还真不干人事。就算是到了外头也使劲折腾。不过这样也好,毕竟受害人不是自己。
“呆子,这么瞧着我作甚?”湛明真抬眸,偏头微微一笑。
李持盈像是被火焰灼了一下,忙不迭地转开了视线,听到了湛明真的轻笑声,她心中的尴尬伴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一道增长,耳尖蓦地红透。掩饰性地咳了一声,李持盈道:“他们在外,正好问个究竟。”
被留在舟中的朝阳弟子就像是紧绷的弦,惶恐之情自不需说,随之生出的还有对朝阳长老的埋怨。若大家都没被带走也好,可现在有人走了,有人却留下了。厚此薄彼,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怨怼?等瞧见了本该被带走的“天吴子嗣”时,这些弟子更是行坐不安,惊慌失措。三言两语便交代了先前在朝阳涧中的事情。
说起来在被带入舟中的时候,他们就做好了被盘问的觉悟,哪知道舟主一直没有管,拖到了此刻。
湛明真漫不经心地开口,眸中满是冷意:“你们潜入朝阳涧中就是为了偷天吴子嗣?这是为何?过去朝阳城与朝阳涧一直和平相处吧?难不成是要步乌家的后尘?”
乌家的事情早就传遍九州了,朝阳弟子自然也知晓。他们闻言忙不迭摆手道:“我们怎么敢如此!带走天吴子嗣,其实也只是想同那位妖王谈判。”
李持盈一挑眉:“谈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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