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呢?”贵平开门见山。
茂竹笑道,“小的让赵小姐劝劝国公爷,兴许,赵小姐就劝动了呢?赵小姐人已经去了。”
贵平淡声道,“你是嫌事还不够是吗?”
茂竹笑道,“贵平公公误会了,小的只是替殿下分忧啊,赵小姐要是劝动了赵国公,殿下这处不就了了一处心事吗?”
“你替殿下分忧?”贵平近前,“我查过你,你哥哥的死同傅载时有关,你是特意的,也是他傻。”
茂竹愣了愣,一脸茫然,“小的听不懂公公说什么。小的只知道殿下想让国公爷服软,国公爷不肯,照此下去,殿下也下不了台。国公爷在此处羁押了月余两月,还没见过家中的人呢,这次一见赵小姐,说不定心就软了,就同殿下服软了呢?”
贵平脸色越渐难看。
茂竹继续道,“难不成,贵平公公没做到的事,小的做到了,贵平公公这处怕在殿下跟前失了宠信?”
贵平上前,啪得一耳光打在他脸上。
茂竹惊讶看他,捂着脸,眼中都是恼羞成怒,“你,你!”
但周围都是禁军在,茂竹不敢说什么。
贵平凑近,“我告诉你,我不管你什么目的,若是国公爷有什么闪失,你这条命也留不下来。”
茂竹咬牙切齿。
恰逢此时,屋门打开,赵暖出来。
贵平掩了眸间愤怒,“赵小姐。”
赵暖眼圈和鼻尖都是红的,看了贵平一眼,没说话,径直走开,茂竹捂着脸跟上。
贵平看向一侧的禁军,“看好国公爷,不要有闪失。”
禁军应是。
马车上,贵平目光望向马车外,这是要逼死国公爷……
贵平垂眸。
怎么到了这一步。
黄昏过后,苑中开始掌灯。
床榻上,李裕迷迷糊糊醒了,也慢慢睁眼。
温印守在床榻边,见他似是醒了,温印放下手中书册,轻声道,“李裕……”
李裕目光有些迟缓,真似早前他刚醒时候的样子。
“李裕,没事吧?”温印担心。
李裕却是清醒的,也摇头,“没事,就是有些头晕,也没什么力气,好像躺了很久。”
温印轻声道,“胡师傅先前说的,药性慢慢上来了。”
李裕轻嗯一声。
温印一直坐在床沿边守着他,也慢慢看着他的脸色由早前的红润,慢慢泛白,到眼下……
其实他脸色的苍白,比早前时候更甚。
那时候她给李裕擦完脸,因为温水的缘故,李裕的脸上还多些红润,眼下真是煞白一片,看得让人……
温印低眸,“再睡会儿,我在这儿陪着你。”
“温印。”他声音很轻,气若游丝。
温印抬眸看他,这幅模样,真似生病小孩儿一样,少了早前的沉稳睿智,像病重最脆弱无助的时候。
“胡师傅说明日就会醒了,等明日晨间,我就去请太医,说看见你动了动手指。你现在好好再睡一觉,我在这里守着,明日就好了。”温印许是见眼神中迷茫,无助,像极了温顺的小奶狗,温印又伸手抚了抚他额头,“醒来之后要做什么,还记得吗?”
“记得。”他听话应声,也看她。
“那睡吧。”她又抚了抚他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