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骨淡淡瞥他一眼。
乌鸦趴俯在桌上,漆黑的羽毛在光下泛着蓝紫色金属冷光。
乐骨放下小叉子,爱怜地抚上乌鸦尾羽。
他手生得极美,骨骼纤细修长,肌理细腻莹润。至柔的血肉眷恋地轻抚死去的尸体。
可惜他面上并无慈悲,只有冷漠。
明明衣袍纯白,靡丽诡秘的场景却宛如狂信徒亵渎的笔触。
花墙边诡异的笑脸嘴角咧得更大了。
乐骨指尖轻滑,落在开信刀柄上,松松拢住。
任何人看见他,都会觉得这样的美人不应该握刀,他应该捧起璀璨的珠宝,然后抬起手,引人亲吻手背。
乐骨拔出开信刀,随意扔到脚下。
绒毛拖鞋上还沾着大厅里染上的血渍,刀刃落在他身旁。
乐骨抬起指尖,落在乌鸦额上,低笑道:“倒霉的小家伙。”
下一幕足以让人不寒而栗。
乌鸦翅膀微微抽搐,关节违背常理地开始逆转、扭曲,嘎达作响。
“噗嗤——”
一对崭新的骨翼自乌鸦背上展开。
“嘎!”
它站了起来,黑眸无知纯真。
乌鸦左右摇晃脑袋,看向那个让他从黑暗中清醒的人,眼神孺慕。
乐骨勾勾手指,乌鸦振翅而起,落在他肩头。它紧贴着乐骨脸颊,饱含爱慕地轻蹭。
乐骨漫不经心地逗着它,淡淡道:“看够了?”
笑脸说:“不够。”
他又从花墙边探出一些,脖子长得诡异,像是一条人头蛇身的怪物。
乐骨:“别再过来了。”
笑脸眼中满是兴奋,“你怕了吗?”
“太丑了。”
怪物脸上的笑终于僵住。
乐骨冷冷重复:“太丑了。”
笑脸猛地缩回去大半,只留下一双凌厉俊美的眼,受伤地望着乐骨。
乌鸦发出嘲弄的叫声。
乐骨轻拍它翅膀,“有点吵。”
乌鸦立刻安静了,依偎在他颈间,骨翼上的小爪子抱着乐骨的一缕发尾,小心翼翼。
没有被推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