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渊。”
她想,这样应当便是喜欢吧。
像是话本子里说的一样,喜欢一个人,就去亲亲他的眼睛。
他会回应你。
她殷红的唇瓣轻轻抬起,清浅的梨涡里也盛满了笑意,浓醇如甜酒。
她轻轻抬手,环抱住临渊劲窄的腰身,感受着他身上的热意,与他的喜欢,他的回应。
而那壶桂花酿的酒意悄悄开始上涌。
将少年的低哑的语声,将天上的明光与身旁的水色一同变得模糊。
李羡鱼羽睫低垂,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。
*
银月流霜,映入并未掌灯的寝殿。
在清净的汉白玉宫砖上投下薄纱似摇曳的影。
临渊将怀中熟睡的少女放在锦榻上,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领口落下,替她解开身上厚实的兔绒斗篷放在春凳上。
又拉过锦被,将她裹在其中,徐徐掖好了被角。
李羡鱼醉后睡得浓沉。
当厚重的妆花锦被落在身上时,低垂的羽睫也只是轻扇了扇,并未醒转。
临渊专注地看着她。
从她低垂的羽睫到微红的双颊,再到被吻过后愈发鲜艳欲滴的双唇。
他不由得抬手,轻碰了碰她的唇瓣。
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,令旖旎的气息回卷,令他的呼吸再度变得浓沉。
他的长指垂落,本能般停留在李羡鱼领口的系扣上。
却又强迫自己收回手,压抑着侧过脸去不再看她,直至紊乱的呼吸重新平复。
他没有再度回到梁上。
而是在李羡鱼的榻边和衣而坐,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,安静地等着她醒来。
静夜深长。
他微微阖眼,像是回忆起了白日里与侯文柏商议之事。
其实,呼衍之事,还有另一种处置的方式。
他可以让侯文柏带领善于伪装的细作们假托胤朝使队的名义进京,以他的名义,与呼衍抢人。
但,这样并不明智。
一旦被识破,仅凭留在玥京城附近的细作与死士,极难全身而退。
且胤朝使队前来玥京城的消息无法掩藏。
其余不分属于他的细作得知后,必会八百里加急将情报送往胤朝京都。
届时,他的皇兄,整个胤朝的皇室便会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。
可谓是打草惊蛇,后患无穷。
他长指收紧,握住了腰间的长剑,想借着铁器冰冷的质感将这个念头压下。
长剑倾斜,剑柄上悬着的剑穗随之拂过他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