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连中华街都走不出去,你还走回去?”
“你在怀疑我的智商!”我假装生气地拎起装进笼子里的那那子,一边打着永远在通话中的电话,一边离开了宠物店。
我走的气势汹汹,速度却并不快。
我在赌,伊佐那会追上来。
刚才在宠物店填写收货地址时,我给店长悄悄写了一张纸条。
【我想要得到这个男孩子的关注,麻烦你在我离开后,对他这么说……】
一秒,两秒,三秒……
在我数到一分半钟的时候,伊佐那的脚步声渐近。
“喂,我送你回去。”
我全当没听到,继续朝前走。
“你给我站住!”
我没站住,左右张望企图寻找出路,直到伊佐那挡在了我的面前。
“你的耳朵是摆设吗?”他脸上挂着轻微的不耐,“这一片上星期发生过飞车党抢劫案。”
我终于停下脚步,“不会这么巧的。”
他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遍:“女人,落单,脑袋笨,体术0,钱包充裕,恭喜你,完全符合他们的狩猎目标。”
“我有那那子。”我举起兔笼子,“它会保护我的。”
笼子里的黑兔与伊佐那怒目而视,都恨不得干掉对方。
伊佐那气笑了:“它是用来给飞车党加餐的食物。”
正在这时,天空突然飘起了雨。
伴随着春天的第一声惊雷,雨越来越大。
我赶紧护住兔笼,生怕兔子沾到水。但笼子四面都是孔,实在是够呛。
一件衣服轻飘飘地落在了我的怀里。
——是伊佐那脱下了他的衬衫,露出少年人特有的青春单薄的身体线条。
见我沉默,他极不自然地解释道:“反正这衣服沾了兔子尿也已经废了。”
他身上带着一股子离经叛道的邪气,胡作非为时事事顺手,但若要表达善意,就会变得别别扭扭。
春天稍冷的雨夜里,他把身上唯一的衣服让了出来。
他还因为担心我被飞车党抢劫追了上来。
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夜晚。
“别傻站着了,我家在附近,先去那里吧。”
——至此,他终于说出了我想听的话。
*
要想窥视一个人的内心,就要先窥探他未经整理的常态的家。
店长说我对黑兔那那子有耐心,实际上是我应该感谢它——如果不是它的随性,我连造访黑川家的机会都要另外思考。
出乎我意料的是,与夏杏脏乱差的家里截然相反,伊佐那的公寓收拾的十分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