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以来,牌匾附近的小树林和灌木丛几乎都被砍平了,土地上疯长的野草也被烧了,到处都是一块块光秃秃的土地。
江潮生未来的城主府,就是一块立了块空牌子的草地,几乎到处都很是荒芜,但城中还是有一些建好的简易房子,这些是给来做工的工匠住的,免得他们来回奔波。
这些房子间里一处已经搭建好的大型仓库,目前它被用来充当会议中心,楼战现在就待在这里。
“王爷,你怎么来了?”见到江潮生,楼战冷硬的脸看起来都柔和许多,“今日这么早,可用了膳食,城门有个卖饼的摊子味道很不错。”
“用过了,总要来看看你们做得怎么样。”江潮生说得随意,让自己显得不是特地为珍珠来的。
说了几句之后,江潮生从袖子里拿出了那个小匣子:“我在箱子里翻出来这个,你看看值不值钱,要是值钱,就变卖了,再招些人来。”
楼战问他:“可是王爷钱不够了,我们可以控制开支,现在士兵也不用打仗,可以少吃一顿。”
建房子也好,修路也罢,各种材料都是要花钱买的。他现在的领民太少,大兴土木、训练士兵,都是十分烧钱的项目。
为了鼓励百姓搬来琼洲生活,江潮生的税在初期都会收得很低,光靠收小摊子还有百姓那点税费,实在少的可怜,支出远小于收入。
虽然他有船可以送货,但建房子也要人监督,岛上的财产也需要人保护,到底是人手不够。目前琼洲财政全靠精盐这一块撑着,江潮生的小金库贴进去不少。
“没你想的那么糟糕,主要是我也用不上,你以前常出海,对海货的价格应当比我熟悉。”
附近的区域都是海城,海货价格都不够高,要卖肯定是找那种大商行,只要能拍的好价格,哪怕支付佣金也是赚的,不过前提是珍珠要值钱。
江潮生打开了小匣子,满满一匣子的珍珠,光洁圆润,没有半点瑕疵。
楼战倒出来:“这些珍珠都是虽然个头不大,但是色泽明亮,圆润度很好,属于上品,应该能卖一个好价钱。”
“和寻常珍珠相比呢?有没有什么奇异之处。”江潮生也不清楚这里的人有没有本事鉴定鲛人产的珍珠。
楼战捏起一把:“光泽度很好,而且很难得,大小均匀,一起卖应该更值钱,其他也没什么奇异的地方。”
江潮生放了心,把匣子推过去:“那就把他们都卖了,顺利卖了的钱,拿出来给大家伙多添几个菜。”
海边不吃鱼肉吃,但是吃多了鱼总会腻的,除了种植业,养殖业也要发展起来,不说多了往外卖,供自己人吃也行。
他午膳是在新城这边用的,厨子特地宰了一头羊,端了一大盘细嫩的小羊排给江潮生。
食物很美味,不过江潮生吃得有些不知味,他犹豫要不要回去给小鲛人分一分,但是想起来要饿对方一顿的主意,到底还是打消了念头。
回去就说清楚了,珍珠卖了很多钱,这一匣子珍珠便当是报了恩,不用特地留下来以身相许。
天色渐渐黑了,夜路总归是不好走的,江潮生在小摊子收摊之前,带了些吃食,就骑着他那匹名为追风小马回了琼洲城旧址。
明明是自己的住处,但是江潮生在门前却停住了,他犹豫片刻,还是推开大门。
“潮生,你回来了!”门刚打开,一道影子就从蓄水池飞来,像是一道闪电,稳稳当当落入他的怀中。
肚子咕咕叫的小鲛人紧紧抱住他:“你一直没回来,我等了你好久。”
他的尾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,怕外人窥见,江潮生眼疾手快的关了门。
江潮生的手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的平肚皮,小鲛人肚子瘪瘪的,明显空空如也。他说什么就听什么,之前偷鱼吃偷上床的机灵劲去哪里了。
如果他一直不回来,这条傻鲛人是不是要等得饿死自己,青年捏住鲛人滑腻雪白的脸颊,把对方的嘴唇捏得鼓鼓的:“你是笨蛋吗?就不怕我把你卖了?”
姬玄冰眨了眨澄澈眼睛,一脸无辜的看着他:“我相信恩公。”
“那我把你关起来,天天逼你哭,哭瞎你。”怀璧其罪,这条小鲛人根本不知人心险恶。
“唔……”姬玄冰纠结一会儿,“是因为眼泪可以变珍珠吗,我会努力哭的!挣钱养恩公的。”
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老实听话的笨蛋!笨得江潮生都不忍心欺负他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姬玄冰:苦肉计真好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