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婶见她真的不在意,叹了口气,“站在你的角度想,让那些总找自己麻烦的人也能吃上菜,心里的确憋屈的慌。”
秦月说道:“他们吃不上菜的。”
这才是她真正不在意的原因,因为没有她来帮助控温,那些人几乎不可能成功。
“秦月啊,你知道吗,你和以前大不相同了,也不能这么说,就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!”
秦月心中咯噔一下,抬头就迎上张三婶的目光。
她没有着急说话,而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张三婶摇头,“苦了你这孩子了,摊上那么一个娘,又摊上……这么一家子。”后边半句话声音非常小。
“这日子有多苦,我这外人看着都替你难受,偏生让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赶上。”
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,谁都会性情大变,只不过应该没多少人变得像秦月这般,脑子越来越好使。
张三婶每每想起就替她发愁,大田那副模样,以后想要个自己的孩子都不可能。
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残酷。
这四个孩子再好也不是亲生的,将来说不养她就不养她,都没地方说理去。
秦月见她是真心为自己发愁担忧,抿嘴笑了,“日子总还是要过的,愁眉苦脸过一天,高高兴兴也过一天,那为什么不高兴点呢。”
张三婶摇头失笑,“就你会说!”
她今天来是想打听一下血狼营有什么状况的。
自从进了血狼营,儿子连写家书的时间怕是都没有,很久都不来点书信,好在秦月似乎有些往来,能从她这里打听打听。
“阙贼消停许多,尤其是被活捉了几个俘虏之后,这段时间也没有在边关挑衅。血狼营的将士们还是每日苦训,听说全子很能吃苦。”
阙鲜人表面上看似消停了,但是秦月总觉得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,那些人本就善战,生性野蛮嗜血,不可能因为这两次的磋磨就偃旗息鼓。
必定是在憋什么坏招。
这件事她昨晚上还同陆云景聊起来,他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两个人正说这话,篱笆院子外边一阵骚动。
秦月起身往外走去,便看到几户人家怒气冲冲地找了过来。
“大田媳妇,你太不地道了!”一个婆子叫骂。
一个汉子手里拿着铁锨,冲着秦月的方向扬了扬,“真是太不地道了,一个小媳妇,怎么这么阴损呢!”
“那些种子都是我们农民的根基啊,哪经得起这么糟践!”
张三婶见这架势就要撸袖子,被秦月轻轻按住。
她从容不迫地问道:“各位叔叔婶婶,秦月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情,各位一一说出来。”
那汉子高声说道:“说什么大棚能种菜,怎么我们种就种不出来!播下去的种子全糟践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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