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着,太子之位,是你之出身,是你不可抛却之担当,但绝非你肆意凌驾于百姓之上,为一己私欲强取豪夺之借口。”
晏竹深吸了口气,长长呼出:
“我只愿你来日成长为文武双全,光风霁月之人才,足以顶天立地撑起片隅江山。”
他自嘲地笑了笑:
“子延不孝,让皇爷爷失望了。”
晏竹自窗而出,几下便落在了屋顶上。
舒鹤百般聊赖地托着脸,微微仰头数星星解闷。
晏竹被她吓了一跳,一时手足无措差点摔落下去,连忙稳住身形,慢慢朝舒鹤靠过去。
舒鹤偏过头,发盘在头后侧,以步摇钗饰束起,在她回首之时,首饰晃动产生轻微声响。
她莞尔一笑:
“你终于寻过来了?”
她掰着手指笑道:
“我等了许久,若你看不明白我的意思,便当是这知心之交亦作废了。”
“好在你来了。”
舒鹤伸出手,拉着晏竹的手指:
“坐罢。”
晏竹小心翼翼地搂住她,略带责备地问道:
“你是如何上来的?”
舒鹤指了指墙角的木梯,笑了笑:
“真当我是傻的么?你也太轻看了我。”
晏竹急得额头险些冒出冷汗来,完全将自己方才的对生辰的纠结抛诸脑后:
“万一摔下来,你让我……”
舒鹤笑着看过来:
“嗯?”
晏竹忽然间哽住了,咽了咽口水,接住了自己的话:
“你让我如何是好?”
夜色下,舒鹤靠在自己怀里,这种感觉让晏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,他觉着这一切哪怕只是幻觉,亦是人间至景。
“我不能……不能失去你……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下定决心,低声道:
“易觉瑜同你说了什么,我都是知晓的。”
舒鹤心下一动,仿佛已是预知他即将说些什么。
不知为何,她并未出言打断。
晏竹此时已出去易容散的伪装,以自己原本相貌示人,他便想赌这么一次。
“我……我自知总不如他,你……”
听着他口中结巴了好一会儿,舒鹤微微坐起,借着朦胧夜色打量晏竹的样子。
她甚少这般近地看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