缠绕药纱的右手提着一只四爪使劲蹬的白猫崽子,瞧见她,猫崽蹬的更加起劲,嘴里喵呜喵呜地叫,奶声奶气的令人心软。
曲秋橙的目光在殷折雪腰间短暂停留两秒钟,随后便被猫崽彻底吸引注意力。
“殷折雪,猫猫这样不舒服,要不你先松松……”她尝试着朝他走近,想要碰碰那只猫崽。
猫崽叛逆,两只爪子不分敌我直接挠了上去,不过好在没用太大力气,就是看起来凶了点,只挠出三条白色的浅痕。
殷折雪眸色冷了下来,拎着猫后颈的手指微微用力。
猫崽好似也察觉到危险,浑身的毛都炸了,四只爪子却不敢再挠人,瑟瑟缩缩地将小短腿藏起来,尾巴也蜷缩着挡在身前,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曲秋橙,像一个犯了错后怯怯懦懦向她道歉的小崽子。
曲秋橙:“……”
猫猫有什么错?猫猫没有错。
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,她成功和猫猫建立起共同对外的革命友谊,一人一猫旁若无人抱在一起亲亲抱抱蹭蹭。
奶猫喵呜喵呜,曲秋橙也喵呜喵呜。
奶猫喵嗷嗷嗷,曲秋橙也喵嗷嗷嗷。
屋子的主人在她们面前反而成了外人,殷折雪虚倚着屏风,瞧着她们的亲密相处,扯了下嘴角,不知是在嘲讽她无视的行为,还是在嘲讽自己利用猫把她骗来的行为。
他有必要这么做吗。
过了很久猫猫玩累了,懒洋洋趴在曲秋橙肩膀上休息,用尾巴圈住她脖子,偶尔伸出舌头舔舔她的耳朵。
殷折雪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根。
猫崽敏感,突然察觉到一丝意味不明的危险,尖锐地喵了声,尾巴上的毛也炸了起来,一双蓝色大眼睛惊惶地瞪向他。
殷折雪平静无波地移开目光。
曲秋橙不知道它为什么炸毛,哄小孩似的轻轻挠了下它的下巴,细声细气地哄着,听它慢慢地呼噜起来,这才扭头看向一旁被忽视已久的殷折雪。
他像是等她很久了,一见她看过来便掀动唇角,语气凉凉道:“玩够了?”
一人一猫同时缩了缩脑袋,曲秋橙咳了声,假装不在意地将猫猫脑袋推到后面,自己则慢吞吞凑到他面前,迟来地关心道:“你之前是不是被猫猫挠了?我感觉到了。”
殷折雪没说话。
“那你等我一会,我去去就回。”
她打算戴罪立功,带着小猫崽子一路小跑出门,过了会儿怀里揣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子回来了,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。
“这是我爹走之前留给我的,药架上还有很多,不够用你再跟我说。”她分排摆放这些药瓶,“这个止痛的,这个是凝血的,这个是去疤的……”
“对了,”她抬起头,“你的伤在什么地方?”
他手上干干净净,脸上也没有被抓的痕迹,袖子和衣襟严严实实,显然猫猫挠不到衣裳里面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