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来福眨了眨眼,随即笑容满面,热情地引着大师往管家身边走:“大师这边请,殿下前些日子还说要我等去庙里送香火钱,您怎么还亲自来”
无名大师有点懵,但能得银钱就行,于是便跟着他走。
萧纵酒笑的有点狡黠,随手扯住商鹤饮的袖子,小声说:“快走快走,去吃饭。”
商鹤饮怔了下,垂眼看着自己的袖子,然后不由分说地被萧纵酒拽走了。
他们今日又是在后花园用饭,小厮摆好吃食后便去了远处,没有凑近打扰。
其实自从那日处理了李海石之后,商鹤饮就三天两头来太子府蹭饭,萧纵酒从最初的战战兢兢,到现在的习以为常,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变化。
甚至,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吃饭很无聊,就算让张来福和张壮壮陪着他俩也绝不上桌,顶多搬个小桌子在他身边吃,很没劲。
萧纵酒照旧坐在铺好软垫的位置上,只是坐下之后,他还是觉得小腿上被商鹤饮一开始按过的地方有点酸痛。
“怎么了?”商鹤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。
萧纵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腿:“不知道,腿有点疼,肯定是你方才按得太用力了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商鹤饮对自己的力道很有自信。
萧纵酒这就不乐意了,好像是他故意污蔑似的,于是他弯腰掀开自己的长袍,捋起裤腿,修长纤细的小腿便露出来。
他的腿很白,连腿毛都没有,于是那两个手指头大小的青紫淤痕就格外显眼。
萧纵酒自己都有些傻眼,不过紧接着他就乐了,指着自己的腿跟发现新大陆似的道:“看吧就说是你按的,都紫了。”
商鹤饮垂眼看去,然后就结结实实地愣住了。
怎么会有人这么白?
为什么身为男子他居然连腿毛都没有?
为什么白皙皮肤上出现的那两个手指印那么、那么清晰,那么不可言说?
商鹤饮觉得自己指尖有些发麻,先前按着这人腿时的感觉又回来了。恍惚间,他脑海中又闪过了萧纵酒脖颈后的那块花瓣形的胎记。
他的后颈是白的,脸是白的,腿也是白的,是不是其他地方也
萧纵酒放下裤腿,看他这幅怔楞的模样非常满意,大方道:“孤大度,就不跟你计较了,但这人情你算是欠下了。”
商鹤饮收回视线,欲盖弥彰地饮了杯酒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但这酒一入口,他就觉得自己身上更热了些。
他抬手松了松衣领,为了转移注意力问道:“那个无名和尚是怎么回事?”
他出身贫微,没有那么多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这一点恰好对了萧纵酒的胃口。
萧纵酒笑说:“我之前糊涂,被他们忽悠得不行,不仅年年帮他们修缮寺庙,还每月捐几百两的香火钱,按照身家来说,他们可能比我都值钱。而且不瞒你说,我先前手头还挺紧的。”
商鹤饮扬眉:“所以当日你在仙乐坊大宴宾客,其实只是为了面子?”
“也不是。”萧纵酒有些腼腆地笑了下:“也是为了乐知公子嘛。”
商鹤饮盯着他看:“你真觉得自己和韩乐知是知己?”
萧纵酒咔呲咔呲咬着藕,想了想说:“也没有,我就是觉得他好看,还才华横溢。”
他倒是想和乐知公子当知己,但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他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