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宁摸摸心口——啊,这种熟悉的莫名其妙的又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感觉……
梅先生看够了顾国师,这才想起来郁宁还在一旁。他侧脸一看郁宁,就看见郁宁眼神空洞,似是在神游天外,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两个,这才去了些许尴尬之色。梅先生见郁宁一脸风尘倦色,用脚轻踹了一脚郁宁,把郁宁踹得回过神来,他正打算把郁宁赶回去休息,话还没开口,就见郁宁又摸出来一个盒子:“师傅看看这个?”
郁宁将那根乌木簪递给了梅先生,眼中不由的带出了一点骄傲之色,就等着两人惊叹一下,然后表扬他两句,结果就见梅先生随意翻检了一下,不屑的道:“你就只会买点破木簪子来哄我?就不能换一个其他什么?”
说完,就把簪子扔还给到郁宁怀里了。
郁宁没得到表扬,只好委屈巴巴再把乌木簪递给了顾国师。顾国师倒是一见就知道是好东西,不过这小家伙先给了他师傅,一脸骄色,想着杀杀他的锐气,这才忍着没开口。顾国师接了过来,面色不变,斯里慢条的说:“好东西。”
说罢,也这就这样还给郁宁了。
郁宁瘪瘪嘴:“就只是好而已吗?明明也是个紫气东来,大富大贵之兆,别人争着抢着要花几万两白银买去布置风水局我都不卖,在师公这里就一句‘好东西’就完了?”
“虽有紫气,但是要说上一句‘紫气东来,大富大贵’未免牵强了,最多也就得一个‘家宅祥瑞’。”顾国师吩咐了一句一旁的青衣婢,青衣婢应声退下,没一会儿带着一个锦盒回来了。顾国师拿了锦盒中的东西随手扔到郁宁怀里:“看看?”
郁宁连忙接了,定睛一看——被顾国师扔过来的是一个似金非金,似玉非玉的东西,通体青黑,触手生温,但是上面没有雕什么花纹,有点像是路边随手捡的石头。但是在它周围的气场却巨大而明亮,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一般,颜色更是一片明丽似锦一般的艳紫,不光如此,它的还溢出一些如云似雾的气体,将整个房间都渲染得如临仙境。
如果说他的乌木簪是萤火之辉,那么这枚顽石便是煌煌烈日,这样一比,他这个发簪还真是有点拿不出手。
梅先生虽然看不见气场,却感觉到了顾国师那石头一拿出来整个室内都为之一清,他与顾国师日久,自然知晓这是个难得的好东西。说起来,这块石头还跟他有点缘分,梅先生挑眉道:“这东西,你还收着呢?”
“当然收着。”顾国师看向梅先生,梅先生为一片紫光所笼罩,打散了他平日里身上的书冷之气,顾国师想起这东西的来由,眉宇之间温柔之色更甚:“你送的东西,我哪一样不好好的收着?若不是阿郁是你徒儿,我才不舍得拿出来叫他开开眼界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!”梅先生低斥了他一句,却也是说不上来的愉悦。
若是有人将你随手所赠之物精心保存,无论此物价值几何,这份心意总是令人愉悦的。
郁宁开够了眼界,将石头放回了锦盒之中,虽然心知东西确实是不如顾国师的私藏,但还想挣扎两句:“可是这簪子看着气场素淡,不如此物如日中天,可是若是随身佩戴,气场却也能加深几分的。”
“你戴了?”顾国师问。
郁宁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:“只是捏在掌心中,不曾佩戴。”
顾国师顺手从他怀里取了乌木簪往梅先生头上一簪——他本来想簪郁宁头上的,不过郁宁一路上日月兼程,虽然人在马车里,但是也没见得有多好受,早就把假发套给拆掉了,如今就在脑后随手用发带扎了一把,看着那个小发揪,别说簪子了,连发带都是随时能滑落的模样。
不过顾国师还是担心错地方了,郁宁自从发现发带还束不住他的头发,早就聪明的改用黑色的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,发带只不过是他用来掩饰橡皮圈的装饰品而已。
梅先生一簪上那乌木簪,乌木簪那淡紫色的气场逐渐将梅先生包裹,然后颜色变深,不多时,虽不如那块石头的气场颜色来得明丽浓艳,却也不差多少了。顾国师这才点了点头:“倒是我走了眼。”
“这样也算配得上一句‘紫气东来’了。”顾国师看向郁宁,问道:“多少钱买的?”
“二十五个……铜钱。”郁宁本来想说人民币的,话到嘴边赶紧换成了铜钱。
“不错,有点眼光。”顾国师赞道:“不过要布置成风水局还是有点勉强,随身佩戴最好,虽不至于大富大贵,也能保个顺风顺水,旺财化煞。”
郁宁经历了一系列等着被夸、被无视、被打击、终于被夸了的心路旅程,得了这一句夸奖比吃了神仙药丸还舒心,脸上疲惫之色一扫而空,眉开眼笑的给顾国师和梅先生倒茶。
梅先生伸手把发簪拔了下来,不过似是顾国师给他插戴的地方不好,这一通折腾,倒是把他的发髻给折腾散了,长发披散而下,梅先生大怒:“你横一句风水右一句气场,怎么不见你正儿八经的买些古玩来孝敬我?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……你给他当徒弟去吧!”
正在此时,外面王管事通报了一声,走进了屋内,他捧着一物高举过顶,面露喜色的躬身道:“大人!先生!——先生之前令我等寻的前朝青玉宝鉴寻到了!”
梅先生面露喜色,一脚把郁宁踢开,招手让王管事靠近来看。
郁宁站起身,看着已经无心理会他们专心鉴赏宝物的梅先生,他和顾国师面面相觑,不由拍案一笑。网,网,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,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