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咔嚓嚓——’一声巨响,那铁闸再也遭不住典恶来的重拳,终于碎成两段。
再看典恶来,半刻也不敢耽误,忽的蹲下来,将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双手使劲的抠住大门的底部,浑身蛮力集中与双臂之上。
“吼——”巨力爆发于一点。
那吊门发出沉重的吱吱呀呀之声,竟缓缓的被典恶来抬了起来。
虽然缓慢,但足够了,不过十息之间,那吊门已然被他抬的半人多高。
他就那样死死的抵着吊门,就是降世的魔神!
典恶来眼珠都要崩裂了,大吼一声道:“主公,快走!”
曹孟武早走出了马车,看到如此的情景,心中激荡,大吼一声道:“恶来撑住!快快走!”
虎豹卫后撤向吊门处,但虽后撤阵型不乱。
曹安钟回马护在曹孟武身前,一边冲杀,一边心中思虑。
就在这时,一直未动的张骁动了。
白马长鸣,长枪冷芒闪动,大吼道:“各位将士,随我杀,活捉曹孟武者,赏金万两!”
说罢一马蹚帆,长枪如蛟龙一般直冲马车前的曹孟武。
虎豹卫一边死命抵挡,一边向后撤。
曹安钟看着已然离自己不太远的张骁,他嗜血的双眸,似乎都看的清清楚楚了。
心中已然定下,忽的将曹孟武拉住,沉声道:“司空,快跟我进马车!”
曹孟武一愣,随即点头进了马车之中。曹安钟也跳下马,进了马车之中。
曹孟武刚想说话,曹安钟忽的跪倒在曹孟武身前,颤声道:“叔父,事情紧急,我有一个办法,可保叔父周全!叔父可将司空帽纱给我戴上,然后出了这马车,骑上我的战马。我坐在马车里掩护叔父,我手下虎豹卫死士定会护着叔父冲出吊门,去与我们的主力汇合的!”
曹孟武闻言,大惊不已,忙颤声道:“这怎么可以,你扮成我,你怎么逃生!万万不可!”
曹安钟虎目崩裂,大喊道:“叔父,天下可无我,不可无叔父!如果叔父不愿意,我现在就死在叔父面前!”
曹孟武心中颤动,指了指曹安钟,缓缓道:“如果这样,我如何对得起你早死的父亲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马车之外,喊杀震天,鏖战仍在继续。马车车帘一闪,一个身影走出,跳上一匹战马,战马旁的虎豹卫们,半刻不再迟疑,悄悄的将这战马和人围在一处保护好,拼了命的朝着闸门处飞驰而去。
而曹孟武的马车却忽的掉转方向,朝着南城墙左边的一条小路而去,车帘闪动下,一个带着司空帽纱的人,若隐若现。大半虎豹卫闻风而动,掩护着马车疾冲而走。
张骁坐在马上看得清楚,大吼一声道:“曹贼匹夫要向其他城门跑,将士们跟我追!”
言罢,一骑当先朝着马车逃走的方向直追而去,身后的主力军队闻风而动,杀将而去。
那队曹安钟隶属的虎豹卫护着战马上的人,快速的冲到吊门下,顺利的撤出了宛阳城。
典恶来举着那吊门,于战马上的人擦肩而过,忽得哈哈大笑。
“好啊,好啊!好儿郎!曹安钟!曹子期!”典恶来大声称赞着。
因为他分明的看到,曹安钟的战马之上正是自己的主公——大司空曹孟武。
曹孟武疾驰过了吊门,大声朝着典恶来道:“老典,快随我一起走!”
哪料典恶来一边举着吊门,让后面的虎豹卫军士们冲过去,一边朝着曹孟武哈哈大笑道:“主公!不要管我,快走!我说过我要回去接大公子,俺不会食言的。”
曹孟武还想说什么,却被虎豹卫们携裹着朝着南面疾驰而走。
典恶来待所有的虎豹卫都通过了吊门,望着仍涤荡在半空的烟尘,眼神清亮无比,缓缓道:“主公,俺老典来世再报主公知遇之恩。”
城外已然没有了兵马,城内只剩下数十个张骁的军兵还往典恶来这边冲着,没有人听到这个大汉的呐呐低语,或许听到这句话的只有风声吧。
典恶来回头看着那群朝他冲来的数十兵士,低声喝骂道:“欺负俺老典没有兵器是不是,就是没有兵器,老子也能把你们全部撕碎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