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!
我的目光在芦苇丛中飞快一扫,那些火点就在我的视线当中变成了漆黑的人影。
好多人手扶着芦苇,半蹲在水里,远远看着我不住的冷笑。
我的目光顺着一个人身上滑向了对方脚底,却看见一双被水泡得发白的脚腕。
那人也在我的注视之下从水里站了起来,缓缓抬起了被水盖住的脚掌。
对方脚踝刚刚露出水面的瞬间,我左手忽然伸手一甩,缠在我腕子上的追魂索,已经形同利箭,向我身后倒射而去,追魂索一段瞬间入土半尺,我左手向上怒扬而起,一道人影也被我的追魂索拽上半空。
倒飞的人影在我眼角余光当中当空砸落的瞬间,水边鬼影身形暴起,直奔我身前冲击而来。
我斜眼瞄向飞速冲进的鬼影之间,右手抽出的子夜弯刀,从我身后斜向飞起,阴风呼啸的刀刃顺着我肩背迎空而起,紧贴着左手上的锁链扫向半空的同时,右手上的追魂索也形同长鞭横扫而出。
子夜撕开人体的声响,追魂索击碎鬼魂的爆响,不分先后的在我身边爆裂开来。
空中萤火飞动,身前芦花满天,碧绿的磷火与烧焦的芦花四下弥漫,追魂索与子夜同时从空中坠落。
我转身当中抬手接住了子夜,刀指水面,从我手腕上垂下来的两条追魂索贴地震荡,嗡嗡颤动的响声,就像是两条毒蛇在昂首吐信,警告着敌人不要轻举妄动。
我身前芦花落尽时,我的脸色才微微沉了下来。
刚才从水里杀上来的不是什么鬼魂,而是术士御使的符兵,有人在岸边芦苇荡里埋了兵符,才是我震碎鬼影时不见磷火,只见芦花的原因。
出手的人是老刘头么?
我心中疑问刚起,就见芦苇下面荡起了层层涟漪。
我眼见水边涟漪层层炸开之间,人也跟着往后倒退了一步。
我的脚跟还没完全站稳,熊熊火光就在芦苇荡里冲天而起,过米高的火光就像是游动的火龙,紧贴着江边游动而下,瞬息之间撩起了百米烈焰,半边天空都被火烧得通红一片。
芦苇荡忽然起火,我来不及多想起火原因,急忙用追魂索上的龙头卡扣扣住了子夜的刀柄,一记离手刀,把子夜投向火光深处。
呼啸的子夜,在空中倒转了过来,刀柄在前,刀尖向后的冲向熊熊烈焰。
子夜距离火焰还有半尺之间,刀柄上的手骨忽然五指怒张,形同鬼爪抓向了当中飞舞的烈火。
望空舞动的火蛇,被鬼手带起的阴风吹向了两边,任由子夜弯刀长驱直入,抓紧了芦苇深处。
我拽回追魂索时,子夜的鬼手已经握住了一样东西。
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子夜究竟抓住了什么,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响——老刘头带着大批的村民,从远处冲了过来。
老刘头看见我站在水边,气得浑身发抖:“果然是你,我就知道,你没安什么好心!老少爷们儿,他敢放火,打死他!”
那些村民也不管老刘头说的是真是假,举着铁锹、镐头奔着我冲了过来。
我一收弯刀拔腿就跑,我想跑的时候连山猫都追不上我,更别说是那些普通的村民了。我只是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转了弯儿,他们就看不见我的人影了。
那些人并不知道,我其实就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。
我吸了阴气之后,就是一只有体重的鬼魂。他们谁也没开阴阳眼,怎么能看得见我。
那些村民往回走,我就跟着他们一块儿往村里溜达。
走在我前面的人低声说道:“今晚上邪门儿了啊!刘太爷疯了一样挨家敲门,问谁听见什么动静?你家有动静没有?”
“你别说,我还真听着了,我听见我家水缸底下有动静,那声就像是有人用手指挠水缸底儿似的。”
“胡说八道,人还能钻水缸下面去?”
俩人正说话的时候,我听见有人压低声音说道:“最邪门的是芦苇荡子着火了,你们想想,芦苇荡子什么时候着过火?咱们小时候,老辈人不是都说:芦苇荡子里住着水仙么?从来就不让我们往那去。你们想想,谁见过芦苇荡子着火?”
我听到这时不由得微微一皱眉头:这个鱼篓村看起来并不像是我想的那么简单。
村外面不仅有守水人,还有护水兵符。
我大致计算一下刚才江边起火的距离,火焰是从上游烧下来的,起火点就在王李氏淹死的那个水窝子附近,火焰熄灭的地方刚好卡在了老刘头那间屋子前面。,!
我的目光在芦苇丛中飞快一扫,那些火点就在我的视线当中变成了漆黑的人影。
好多人手扶着芦苇,半蹲在水里,远远看着我不住的冷笑。
我的目光顺着一个人身上滑向了对方脚底,却看见一双被水泡得发白的脚腕。
那人也在我的注视之下从水里站了起来,缓缓抬起了被水盖住的脚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