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除了离她最近的徐清让,并没有别人听见。
相册翻开的那一刹那,何愈就起身,找了个借口溜了。
早期的拍照技术和姿势,何愈不敢想象自己到底有多丑。
与其面对处刑,还不如先撤。
她回房打了几局游戏,房门才被敲响。
穿上拖鞋过去开门,徐清让就站在门外。
脸上带着些许倦色。
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好,何愈本来是想,既然他今天工作不忙的话,正好可以在家多休息一下。
结果他还是过来了。
她心疼的问:“我那几个阿姨是不是话很多?”
徐清让摇头:“她们很热情。”
何愈叹了口气,平时怎么不见徐清让这么会拍马屁。
话多都能被说成是热情。
刚欲开口,徐清让拿出一张照片:“她们还给了我这个。”
何愈疑惑的接过,看了一眼。
脸色刷的白了。
照片是很久以前的,本色偏黄。
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,不算太长的头发扎成了两个小揪揪。
脖子上,带着一串珍珠项链,可能是午睡被喊醒,眼睛都没睁太开。
何愈下意识的就把那张照片放进了抽屉里,语无伦次的解释道:“那是以前年纪小,不懂事。”
徐清让的视线却落在那个被关上的抽屉。
眼睫轻垂:“阿姨把它送给我了。”
似乎有些委屈。
这幅表情,再配上这个说话的语调,何愈甚至觉得,他如果想要星星,自己可能都会想办法把它摘下来。
可是唯独这张照片。
不行!
于是耍起了无赖:“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我,就算是送也是我送啊。”
他低着头,安静的,一句话也不说。
何愈看着他,突然觉得,这人摆明了是找准了她的软肋。
每次都用这招。
不行,要忍耐。
事关尊严。
她别开了视线,不去看他。
然后找起了钥匙,想把那个抽屉上锁。
干净的气息,在她头顶。
徐清让从后背抱着她,低软的嗓音就在她耳边:“很可爱。”
他说,“我很羡慕教授和伯母,因为他们见过你所有的样子。蹒跚学步的,稚嫩的,甚至是叛逆的。我可能来的稍微晚了一些,可是我也想,慢慢的去了解,关于你的任何事情。”
他的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过,像是在撒娇,又像是在讨好:“好不好?”
何愈心尖颤了一下。
只能丢盔弃甲,束手投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