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工作之外的事,纪璇都有点拖延症。
所以直到租金到期的最后一天,她才开始彻底收拾租房残留的东西,全搬到新家里去。
秦肆正好也没事,就帮她一起收拾。
“哎,你家出租不?”正在打包纸箱的男人问,“考不考虑收留一个社会优质男青年当租客?可以一次付清五十年房租的那种。”
纪璇知道这人打什么主意,瞪他一眼:“想得美。”
“我认真的。”秦肆搬起小板凳坐到她面前,“你给我开一个月两千,五十年就是十万,我那十万块你不用还了。”
“你想住就住,谁要你的钱。”纪璇踹了他一脚,“赶紧去帮我收拾那些书。”
秦肆乖乖地抱着箱子去书柜旁装书。
这些年她看过的书还真不少,设计专业相关的就有一半,其余的有名著小说,人文社科,升职后又买了几本管理类和语言艺术类的书。
高中时她就爱看各种课外读物,别的同学课间疯赶打闹,聊八卦,偷偷玩手机和MP4,她桌上却永远有一本课外读物。
秦肆经过她座位的时候总会偷偷记下她最近在读什么书,也会买来看,但他那时候学习太费劲,看了几页就忍不住去打篮球。
后来去了国外,一遍又一遍地想她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看。在她喜欢的大学里,把她读过的那些书读了无数遍。
书架角落有一本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作品集锦,秦肆记得那个比赛她得过奖,于是把那本书拿了下来,翻阅寻找她名字的时候,不慎有一样东西从书里掉出来。
红底的登记照,少年穿着夏季短袖校服,似乎对拍照这件事很不满,表情里写着不情愿。
眉眼张扬帅气,是曾经的他自己。
照片背面沾着一层粉色纸屑,像是从哪里撕下来的,秦肆突然想到什么,不可置信地望向正在收衣服的女人。
“宝贝。”他叫她。
纪璇被他突然用这种称谓叫自己弄得一激灵,走过去:“怎么了?”
那本新概念作文被放在桌子上,秦肆缓缓地把手从背后伸到她面前:“什么时候偷的我照片?”
纪璇眼皮颤了一下,似乎紧张地攥了攥手指,但很快恢复平静:“这是你什么时候的照片?为什么会在我这里啊?”
秦肆伸手搂住她腰,俯身逼近:“高元旦全市联赛,获奖证书上的那张,你是怎么从老刘那儿抠来的?”
纪璇一惊,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你怎么会——”
“你是不是想问,我怎么会拿到证书?我不是早就出国了吗?”秦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“你是不是以为你那会儿喜欢我喜欢得很隐晦?我真看不出来?”
纪璇硬着头皮,咬咬牙:“我那会儿没喜欢你。”
说着,她脚往后挪了一步。
秦肆吊儿郎当地笑着,朝前一步:“骗人。”
纪璇又退了一步,死守底线:“真没。”
秦肆继续往前:“哦,骗得还挺真。”
“就是没有啊。”纪璇抬手戳戳他胸口,一脸认真道,“你自己想想我那时候喜不喜欢你吧。”
暗恋是不为人知的,也该是不为人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