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薄云霆带着律师正在和华鑫出版社的代表进行交涉。
而木嘉本人据说因病参加不了会议,但此刻却在家中开启了直播。
场面霎时凝固,华鑫出版社的人不由汗颜的用脚趾抠出了一套三室两厅。
他们也没想到自己旗下的作者居然会阳奉阴违,之前明明说的是从薄云霆这里捞一笔钱,出出气就行了,现在木嘉一开直播,等于把他们彻底推入了尴尬的境地。
在锦城,还没有人会想要激怒薄云霆。
负责人赶紧招呼手下站了起来,神情难堪,非常不自然的说:“那个,薄总,看样子今天的事情也谈不拢了,我们就先走了,改日再来拜访。”
“谁、也、不、许、动!”
薄云霆铁青着一张脸,面容森冷如玄冰,眼睛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幽邃光芒,他一开口,外面的保安就冲进来了。
薄云霆不容置喙的下达了命令:“看好他们,要是楚黎出事,你们就跟着一起陪葬!”
负责人赶紧冲着薄云霆的背影喊道:“你这是非法监禁!我可以告你……”
“嗯?有问题?”薄云霆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,余光扫了负责人一眼。
负责人瞬间闭上了嘴巴,在心里问候了木嘉百八十来遍。
木嘉眼眶通红的出现在了屏幕中,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,还不时咳嗽一下好让人知道他现在真的非常“虚弱”,他缓缓开口:
“这本书是我和我已故男朋友的经历,相信大家关注了我这么久,也都清楚我的为人。之所以这本书和前两本书的风格不同,也是我想要多尝试一下新鲜的事物,而不是总拘泥于固定的舒适区。”
之前顺利为了更改署名权,早就造过一回势了,“三木嘉禾”也说过自己下一本书可能会尝试着更改一下风格,所以在楚黎这本书被爆抄袭后,粉丝才会无视两本书的风格,一股脑的认为是他剽窃了木嘉的。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作品明明已经在刊印了,可还是换了个封面和笔名出现在了其他地方。咳咳。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,我这本书的成绩也比之前两本要好得多,收益自不在话下。可是……咳咳,我一个靠着微薄稿费吃饭的小作者,若是换了其他需要帮助的人,我也愿意尽我的绵薄之力。但是,对方已经得到了那位的庇护,为什么还要抢夺我仅剩下的这一点点回忆。我知道我人微言轻,但是我愿意用我所有来捍卫属于我的权利!”
随着木嘉一声接一声的咳嗽,弹幕上一边骂楚黎抄袭骂的更狠了,另一边则是心疼他们帅气的木嘉哥哥被人抢了心血,还要受到资本的钳制。
……
其实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,但是你会怎么做呢?
心理咨询室里,范斯好整以暇的看着屏幕上木嘉卖力的表演,以及那不断闪烁的小红点。
“医生,请问这个是?”
病人有些局促的询问着范斯在看什么,坐立不安的扣着手,低头掩饰着眼中藏着的狂热痴迷。
范斯不甚在意的转了转手上的笔,对病人窥探他的私事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。
他“哦”了一声后笑着表示:“没什么,这只是我闲暇时间的一点点个人爱好,八卦嘛,人人都喜欢的。”
我不喜欢,我只喜欢你啊!!!
疯狂嘶吼的内心,病人却说不出口,他只是用伪装的不太完美的崇敬目光盯着面前尽管已经四十多岁,却依旧风华正茂的医生。
紧接着,病人失声痛哭起来:“医生,我最近依旧总是做梦,好多人在叫救命,他们拉住我的脚想把我拖进地狱里……”
范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走上前去抱住可怜又无助的病人肩膀,不停的轻声安慰着他,直到病人不再哭泣。
“屋启翔先生,你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,面对你没能救下来的战友和群众,你心中始终无法释怀,对吗?”
“是的,医生”,屋启翔大喜若狂看着范斯,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医生,你救救我,只有你能做到!”
范斯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淡蓝色药剂,从身后环抱着病人,将药慢慢塞进他因为极度紧张与焦躁不安而剧烈颤抖的手中。
他的声音,像是天使的呢喃,又像是缓慢的剧毒:“好孩子,这不是你的错,要试试这款最新研发的助眠药吗?”
屋启翔痛苦的锤打着脑袋,眼神里似有懊恼与不甘:“医生,我不想拒绝你的任何请求,但是你知道的,我不能吃这个药,我对其他人的血液都过敏啊!求求你了,把你的血施舍给我一些吧?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!”
范斯粲然一笑,将药剂收了回来,拿出了抽血装置。
范斯不紧不慢的给自己臂弯处消毒。
屋启翔像个吸血鬼一样猩红的双眼灼灼的盯着范斯的手,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,仿佛听见了淡青色血管下那汩汩的血液流动声。
范斯一直在观察他的表现,见状,更是露出了一个更大也更温柔的笑:“乖孩子,我上周不是才抽了200l给你吗?短时间内我不可以再供给你了。你要在我这里睡一觉吗?这或许会让你的心情变好一些。”
范斯没有抽血,又将装置给收了起来。
闻言,屋启翔原本有些遗憾的眸子立刻盛满了欣喜与感激,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这份可以在这里睡觉的殊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