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幼,糕点,取回来了。”
无人应。
祁镇眼眶发热,如鲠在喉,“明幼。”
还是无人应。
他将糕点放下,坐在床沿。冻僵的手捧住他的脸颊,被他的脸冰得心痛,冷得僵硬彻骨,眼前起雾,模糊视线。
“孤取回来了,你起来。”
屋内哽咽声不断。
祁镇的世界万籁俱寂,无人应答。
祁镇试着去拉他的手,握不紧,便会握不住。他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手心,一言不发,宛若雕像。
徐福全差点以为自家主子痴傻了,然而许久之后。
“骗子。”
声音嘶哑,几乎像是拼命撕扯了声带,才发出的声音。
一滴泪沿着祁镇面颊滑落,砸在锦衣上,晕开一个小小的痕迹。
祁镇抬手用手背拭去面上的泪痕,
“徐福全,报丧。”
徐福全领命,迅速报丧。
林守宴虽然死得突然,但丧事进行得有条不紊。林夫人在灵堂上哭晕了好几次。祁镇让人,将她抬到后院,神色淡然的主持着整场丧事。
那长达两个时辰的僵坐,仿佛只是徐福全一个人的臆想。是这位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生命里,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。
人没了,这个插曲也就不复存在。
他的平静令人叹为观止,就连皇子上门挑衅,阴阳,祁镇都神情淡漠,冷艳淡然,从始至终没有泻出一点旁的情绪。
祁镇越是这样,徐福全越是担心。
往往要有风暴的海面,都是这样的。
表面平静,内里波涛汹涌。
丧事结束后,祁镇私下将林守宴的尸身交予林夫人,由其带回平静无争的江南。自此,这个人好像从祁镇的生命里,抽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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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十五,复印开朝。
狗皇帝一开朝,便将祁镇答应不会即位,愿永生辅佐报效朝廷的事情说出来了,在大殿之上大加赞赏。
太子一党震惊难言。
一下朝,东宫的门槛都快要踏破了。
他们要祁镇给一个说法。
可东宫大门紧闭。
祁镇退出夺嫡之争。
皇帝的各位皇子逐渐发力。
不过半月,朝中已经逐渐形成新的夺嫡之势。
原先依附祁镇的官员,或另投新主,或旧心不改,静待祁镇重新介入朝局。
二月二,龙抬头。
圣驾至潜山寺祈福,太子及众皇子随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