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没有将她吵醒。
他只是伸手,握住了李羡鱼放在锦被上的皓腕。
红帐低垂处,少年的眸色浓沉:“这是公主答应过臣的。”
而李羡鱼睡得香沉,并没有听清他的话语,只是在睡梦中轻轻应了声,作为回应。
于是,临渊俯下身去。
在她雪白的皓腕间留下一个齿印。
*
李羡鱼并没有察觉这件事。
待她一觉起来的时候,已是黄昏。寝殿内光线昏暗,皓腕上的齿印也只余下一点浅浅的红痕,看不出原先的轮廓来。
只令人以为是睡梦中蹭到了锦被。
她并没有在意,只是起身去找丝线,做她想要送给临渊的平安结。
而临渊却与她辞行。
“臣要出宫几日。大抵三五日后,方能回返。”
李羡鱼有些讶然:“要这样久吗?”
临渊嗯了声,没有过多解释,只是道:“臣会准时回返。”
李羡鱼想,他大抵是有要紧的事去做。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,只轻声答应了他。
而披香殿内的日子,也翻书般地又过去几日。
直至后五日后,殿内的小池塘挖好。
李羡鱼便将那条养在缸中的红鱼挪了过来,放在小池塘里,又拿了一把鱼食去喂它。
偌大的小池塘里,只有这样一条鱼。
它便也不怎么抢食,只是偶尔才浮上水面来,吐出一两个气泡。
李羡鱼看了一阵,似是觉出无聊。
正打算回寝殿里看自己的话本子去的时候,一回过眼,却望见离开多日的少年终于回来。
此刻正立在亭外,一如往常地唤她:“公主。”
李羡鱼杏眸微亮:“临渊,你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她信手将剩下的鱼食都抛进小池塘里,又连声问他:“对了,这五日里你都做什么去了?是去买话本子了吗?”
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双颊微红:“上回的话本子,我还有几本没看完呢。”
临渊步入亭中,行至她身畔:“臣顺道去拿了那张打好的红宝石面具。”
李羡鱼愈发好奇:“顺道去拿?你还买了什么别的东西吗?”
临渊并不正面作答,只是对她低声道:“公主伸手过来。”
李羡鱼便将装鱼食的小碗放下,依言探手过去。
临渊垂眼,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光洁的手背。将一道色泽艳丽的手串戴在她的腕上。
李羡鱼羽睫轻眨。
“临渊,你送我手串呀?”
她嫣然而笑,轻轻收回手来,满怀期许地看去。
远看的时候,她见到手串色泽艳丽,以为是红宝石材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