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杖敲击地面,发出低沉的“嘟嘟”声。
朱宏跟在沈老爷子身后,又想劝,又不敢插嘴,生怕殃及池鱼。
“那丫头呢?!把她给我叫过来!”沈绚廷大手一挥,中气十足的吩咐朱宏:“我有话跟她讲!”
朱宏战战兢兢道:“沈董,皙栀小姐回学校了,她晚上还得画画呢,我这……”
“谁跟你说是皙栀了!”沈绚廷也没打招呼,直接往病床对面的椅子上一坐,拐杖横起来,指着沈卿译,道:“我说的是梁姗!”
朱宏更不敢接茬了,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不吭声。
沈绚廷瞪圆了眼睛:“你还装鸵鸟了是吧?”他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沈卿译,算是明白朱宏的底气是从哪儿来的了,拐杖被放下,沈绚廷手撑着扶手,紧绷着一张脸:“卿译,你跟他说,让他把梁姗叫过来。”
“她回去了。”沈卿译淡声说:“爷爷找她有事吗?”
沈绚廷来之前就看到了助理送来的沈卿译的检查单,现下却还是关心道:“你这腿,严重吗?”
“还好。”沈卿译给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沈绚廷叹口气:“伤筋动骨一百天。”
“嗯。”沈卿译接话。
“你还真是为了救她,从马上摔下来的?”沈绚廷问。他这么些年,头回看他孙子为了一个人,这么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。
“也不是。”沈卿译说:“我自己摔的。”
沈绚廷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,沈卿译这么说,摆明了是怕他找梁姗麻烦。他哼了一声,乜斜着沈卿译:“为了个女人,断一条腿,值吗?”
沈卿译好脾气的笑笑,顺着他心意道:“爷爷,真不是为了梁姗,我自己骑马摔了,跟她没关系。”顿了下,又补充了句:“你别老扯到她身上。”
这于沈绚廷而言,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护人护到这份上,也不用提什么值不值得了。
他捏紧拐杖,道:“我这身子骨不行了,最多就能帮你十来天的,公司离不开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卿译笑了笑,问:“爷爷吃饭了没?”
“你还知道关心我?”沈绚廷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,老人几乎是有点埋怨的说:“你这都多少天没来看我了?那个梁姗走了,你就跟被抽了魂似的,好容易把她找回来了,你又进了医院。敢情我老头子是个劳碌命,一辈子都得为了你奔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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