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文远半响才继续擦台面,他丢了抹布撑住台子两侧,薄唇抿的紧紧的,几分钟后就洗了手上楼,把人跟□□一起带下来。
大雪封门,聂文远拿给小外甥一双胶靴,俩人吱吱呀呀的踩着积雪进山。
黄单看到了兔子留下的脚印,他有些惊讶,这不亚于当初进山抓蛇,大自然的神奇他在现实世界没有关注过,生活的太单一了。
聂文远没打兔子,打了只山鸡,拎着一条腿下山。
黄单学会了使用□□,可他的枪法不准,还频频出错,原因不在于他,是教他的人注意力不集中,老往别的地方想。
下山的路难走,聂文远把小外甥背起来,“你需要锻炼。”
黄单一手拿着□□,一手拎着山鸡,“那你放我下来,我自己走。”
聂文远把小外甥往上托托,宽大的手掌稳稳托住他的屁股,“这次就算了,下次吧。”
黄单垂着头,冰凉的脸蹭在男人的脖颈里面,察觉他的身子僵了僵,转瞬即逝,“舅舅,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?”
聂文远的脚步不停,步伐轻松,“这里不好?”
黄单望望满视野的皑皑白雪跟灌木,“适合躲避仇家。”
聂文远的眉头微动,掌心的柔软让他心猿意马,没忍住的抓了一下。
黄单装作没感觉。
上午有个中年男人过来,送了药跟吃的,他见着黄单,露出很微妙的表情,有惊讶,难以置信,好奇,最后是小心翼翼。
黄单将中年男人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,他没有在意,手拿着笔在纸上画画,头都没抬一下。
聂文远收拾了冰箱里的东西走过来,只是一眼,他就知道画上的人是他自己,“舅舅从来都不知道小于还会画画。”
黄单说,“我也不知道,今天刚发现的。”
聂文远的眼眸微眯,那里面有什么掠过,又沉下去,“看来小于是个天才。”
黄单把那张画拿起来,“舅舅,送你。”
聂文远收进抽屉里,跟那个寓意吉祥的玉镯放在了一起。
雪又飘飘扬扬的从天而降,给花草树木盖上一层又一层的白被子,也不问问它们需不需要,很是自作多情。
黄单在这里住了下来,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聂文远,闭上眼前的前一刻看到的人也是他。
一天夜里,黄单突然睁开眼睛。
被抓包的聂主任照旧很淡定,也很平静,“怎么醒了?”
黄单一时不知道怎么接,他想说你之前亲我的时候应该很轻柔,所以我是没察觉,只能靠嘴里的味儿来确定亲没亲,但是你刚才亲我那么粗鲁,不但伸舌头,还咬上了,我醒不是很正常的吗?
聂文远把灯打开,“不舒服?”
黄单看到男人眼里的担忧和紧张,他揶揄的念头顿时就没有了,随意找了个借口,“想喝水。”
聂文远没起来。
黄单几不可查的往男人身上一扫,被子下面的景象可想而知,大半夜的干嘛虐待自己?他揉揉眉心,犹豫着是把被子掀开,或者是把手伸进去,给男人来个出其不意,还是顺着话头去倒水喝。
这么一会儿功夫,聂文远已经掀开被子下床了。
黄单呆愣住了,他感到惊诧,没想到男人的自制力会这么强。
聂文远倒了水过来,“拿去。”
黄单把杯子接住,咕噜咕噜喝了几口,嘴里的烟味被冲淡了,随着他的唾液一起咽下去,他躺平,闭上眼睛继续睡觉。
如果黄单在这时候睁开眼睛,他就能看到神奇的一幕,自制力很强的人正在以可怕的速度追身|欲||海。
聂文远放下杯子去了卫生间。
黄单没再问过刘全武的事,问了也不会有多大的收获。
刘全武出事后没到一周,陈飞就出事了,他下班回去的路上,自行车刹车失灵,鼻梁骨折,一只眼球挫伤,缝了将近二十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