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又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,雨势不算小,在窗外敲打着窗玻璃。
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温暖的被窝堪称绝配,徜徉一种静谧的美好,钟尔趴在床上双手托腮,端详许听廊的睡颜。
她昨天睡前还是有点担心,怕自己得到他的人也得到他的心,会不会又犯老毛病。
从性单恋又复发的噩梦中吓醒过来,还好看到他还是特别喜欢他,什么也不做,光是这么看着他,她都觉得很高兴。
她从青春期情窦初开就向往的两情相悦,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徒劳奔波于短暂的兴趣和必然的厌弃之间,她终于得到了那个例外。
想到这里,钟尔兴奋难耐地叫了一嗓子,然后一头扎进许听廊脖颈间,男人的皮肤滚烫,脸贴在上面很舒服,她着迷地蹭来蹭去。
许听廊被她闹醒,闭着眼睛把她箍紧,抱怨说:“一整个晚上都在摸我脖子,我看以后睡觉只能把你的手捆起来了。”
钟尔想象了一下被捆手的画面:“许富士你好有情-趣。”
“叫我什么?”许听廊啼笑皆非地问。
钟尔:“许富士。”
“难听死了。”许听廊吐槽。
钟尔觉得挺好的,哪管他喜不喜欢。
许听廊说:“你叫滋妮多我就叫许富士。”
钟尔:“……”
谁要叫猪耳朵。
算了,她按捺住自己的洪荒之力,毕竟许富士之所以能够成为她人生的例外,不当舔狗这一条绝对算得上独门秘籍。
小方到点胆战心惊敲开钟尔房间的门,根据他对钟尔的了解,无非两种情况,要么直接病倒,但剧组工作轻伤不下火线,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得去片场报道;如果有幸没病倒,那绝对是座喷发的火山,自己凑到她面前就是当出气筒的命。
打工人,打工魂,打工人下人。
谁料到里面只有两只小学鸡兼复读机在吵架。
钟尔:“许富士。”
许听廊:“滋妮多。”
钟尔:“许富士许富士。”
许听廊:“滋妮多滋妮多。”
……
因小方的出现,双方暂停拌嘴,友好地和他打招呼:“早啊小方。”
小方:???
真他妈见鬼了。
匡秀敏没有前来的消息,钟尔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知道了,并未感受到原先担心的羞耻或丢人,她只觉得由衷的轻松,终于可以坦坦荡荡,不必再以谎言滋养谎言。
拍戏空档,她把匡秀敏从黑名单解放,匡秀敏跟她道歉,还保证过几天一定会来找她。
钟尔没有闹脾气,不卑不亢地接受了。
这是她的血缘至亲,她做不到因为不公平待遇就割舍掉自己唯一的亲人,但这是她第一次非赌气地、心平气和地决定,她以后不会再向匡秀敏索求太多。
妈妈来,她欢迎,妈妈走,她不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