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道了声谢,依他话,打开衣箱,搂着衣裳走到木质屏风后边。
傅询瞧着他,直到他走到屏风那边,再看不见。
他收回目光,看了一眼温言:“你从前怎么没说这些事情?我还以为你还住在从前文渊侯府。”
温言顿了顿,只道:“小事罢了。”
“倒显得我苛待臣子。”
“不敢。”
再无他话,韩悯站在屏风后边听了两句,满脸疑惑。
原来温言不只是和他才没话说,他和所有人,只要不谈正事,就没有别闲话可聊。
他将脏衣裳丢到一边,忽然又听见温言道:“陛下。”
看向屏风傅询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他:“怎么?”
“文渊侯封号……我想,还是把我爹封号褫了吧?”
“你是御史,你参他、或者让其他人参他都行。”
温言面色不改,又道:“那文渊侯府?”
“府邸先给你留着,你若做得好,等过几年安稳下来就封侯。不过也不能住在这里,你自去物色宅院,找好之后,去找卫环。算是你做幕僚这么些年,送你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
温言抿了抿唇,心中松了口气。
这才知道韩悯教他,说出来以后,竟是这么简单。
这时韩悯抱着脏衣裳,从屏风后边出来。
温言朝他感激地笑了笑,韩悯也笑着朝他挥挥手。
傅询站起来——
挡在他二人之间。
他走到韩悯面前:“天不早了,回去了。”
“是。”
温言坐起来,朝他二人作揖:“恭送陛下,韩大人慢走。”
韩悯回头:“温大人好好养病,我明日再来。”
走在前边傅询脚步一顿,不大高兴地皱了皱眉。
明日再来?明日还来?
走廊窄小,他二人并肩走着,有点挤。
宅院里,文渊侯赶忙作了个深揖:“陛下。”
傅询冷冷地扫了他一眼:“谨言慎行,朝中官员是你能编排?”
文渊侯喏喏应道:“是是。”
照理说,原本争锋相对文人和好了,傅询应该高兴。
但是他现在坐在马车里,并不是很高兴。
韩悯悄悄看了他一眼,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神色冰冷。
半晌,马车驶入宫门,停了一下。
待到木轮重新压过宫道,发出辚辚声。
韩悯不大懂得揣测圣心,也实在是测不出来,就没有再多想,只是撑着手,坐在位置上,随着马车晃晃悠悠,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