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面的老者抬眸,一颗眼珠子不见了,脸上也有被啃食的痕迹。
那些战友们也缺胳膊掉腿的,但再认真看去,又会发现大家完好无损,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。
但偶尔她还是能意识到,大家其实早就死了,她自己好像也身受重伤来着,有时候又是意识不到的。
在安静祥和的小院里住了几天,每天午睡或者睡着的时候都会隐约梦到一个人。
一个很像菟丝花的人,菟丝花是一种需要缠在大树上,摄取大树营养的花,如果大树死了,菟丝花也会死。
她模糊记得那个人眼睛看不见,但能借助外力识物,外力终究只是外力,需要一些使用条件,外力无用后,他什么都看不见了,不知道是瞧不见后对他辨认辩声有影响,还是掌握不住距离,每次都会凑得很近很近。
因为俩人身高相仿,近到有时候鼻尖和鼻尖之间一指的距离都没有。
那个人长得很漂亮,但他不知道,也不晓得这么近的距离可以将他那张过于出色的脸完完全全看到。
他长长的睫毛,蔚蓝蔚蓝的瞳孔,白皙薄透经常冻伤的脸颊。
皮肤像熟透的水蜜桃,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裹着,下面是烂透的香软果肉。
一捏就红,鼻尖也是,经常冻的红彤彤的,利用异能好了没多久又冻伤。
很嫩又带着年轻人的水灵,像她小外甥的,她表姐生的孩子,脸肥嘟嘟的很可爱,她很喜欢摸。
她也经常借机卡住他的下巴捏他的脸,他一次都没有表现出不适来,很自然而然的接受,无数次凑那么近,还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,对方就是想让她捏,因为真的很方便,抬手就卡住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从小一个人生活的原因,好不容易有了同伴,很黏很黏人,无论她去哪,他都跟着。
有人背地里喊他闻好的挂件,偶尔俩人一前一后出现,别人还会调侃,吆,挂件到位了。
他也不辩解,好像对这个称呼没太大抵触,甚至不会做些抗衡,只如一日一般,继续跟着她。
似乎是个默认的,每次领导者安排任务,都会忽略他不讲,次次都只是说,闻好,你去一下那边,那边就交给你了。
其他人也是,不说他,也知道他会一起,不用另外安排他。
她值夜的时候他守在一边,她出去上个厕所,一转头也能看到他。
明明很困很困,眼睛都快睁不开了,打着哈欠,昏昏欲睡,还是要跟着她,确定她安全无恙才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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