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卿姿微微一笑,“只是小事罢了,我听闻,李主簿二十多年前便是扬州的主簿,我想扬州城百姓的户籍文书,李主簿因当都有过目罢。今日我来,想请李主簿帮我调来一个名为薛脂凝的户籍。”
她开门见山。
她来时也问过府中执事,薛脂凝虽然被云笺纳入府中,但她的户籍却仍在扬州,当年并没有一并迁到京城,而玉小娘的却是在入府那年就迁至云家。
李主簿浅笑道:“扬州城同名同姓的可不少,况且,若你要找的人她是贵籍那我便无权调阅。”
云卿姿思索一番,薛小娘入府前当是良籍或是商籍,“既如此说,那便是除却贵籍都可调阅,那便麻烦李主簿帮我这一回,若是同名也请一起调出。这份情我云家定会记着。”
说罢,她起身又行了个大礼。
李主簿也起身,爽朗一笑:“娘子若是着急,我这就派人去府衙给你找。”
云卿姿颔首,又道:“不过是二十年前的户籍了,不知几时能找到?”
“不知娘子要找的人嫁人否?”
“她是嫁人了,但户籍的确还在扬州。”
李主簿闻言沉吟片刻,才又道:“只一人名,的确不好寻,怕是也要好几日才能找到。娘子若是在扬州城,可留下住址,若是找到,我会命人抄录一份给你,或是让娘子亲自来瞧。”
她给的信息太少,只知名字其它一概不知,找起来确实费力,她点头,回道:“此番劳烦李主簿了,如今我暂住陶园,若是寻得,派人送至陶园便可。”
他一听到陶园,眉头微微上扬,这陶园中住的可是荣信大长公主,百姓不知,但府衙绝不会不知,这个小娘子怕是与大长公主关系匪浅,想到这一层,李主簿对她的态度越发恭敬起来。
云卿姿出了李宅,回到张记首饰铺时天色还早,徐姈正玩得开心,她便在楼下寻了个清净处看书等她。
李主簿怕云卿姿等的着急,待她走后便派人去查薛脂凝的户籍,他说的要找几日并不是夸张,甚至还努力缩短了时间,扬州城万户户籍,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,他便加派了几个人手。
立冬过后,天气骤然冷了起来,侍歌早起时还能瞧见窗上冻了霜,园中的玉茗也降了雪白的霜,衬的玉茗更加娇艳欲滴,她净手后摘了些,准备做茶汤给云卿姿。
花暮锦近日也将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,便想再下姑苏查探,过去一月有余了,徐始安还未递来消息,想来那东西怕不在南京,上次着了埋伏,这回他打算去向表叔借些人手。
他负伤后并未痊愈,若是告知荣信大长公主,定然不会让他离开,是以花暮锦此次打算秘密离开。
是夜,云卿姿正坐于窗台前的软塌上做着女红,忽的听门外有响动,她出门一看,竟是花暮锦。
今夜月圆,月光映影,花暮锦站在她的房间外,身着一袭胶青色深衣,衣摆处绣的是竹叶花纹的月白滚边,今日他将头发束成马尾,用的是那支青玉簪。
他整装待发,只为来与她说一声道别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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