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走廊尽头多了一道熟悉的声音,“薄浔。”
薄浔回头。
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中年女人,穿着高跟鞋带着眼镜。
“秦老师好。”见是原来的班主任,薄浔赶忙打了声招呼。
“来来来,来办公室,有话问问你。”
薄浔有些局促的干笑了一声,“什么事儿啊老师?”
秦老师朝他走来,隔着空气用手揽了揽,“来办公室慢慢说。”
视死如归的跟着秦老师来到办公室,薄浔在办公桌前站直。
办公室里女老师居多,他一米八出头的个子在这个地方格格不入。
头顶的吊扇开的呼呼作响,薄浔见秦老师脸上没那么严肃,心情看起来还不错,试探性问道,“您有什么事吗?”
“你妈妈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,问我你住哪儿。她哪儿来的那么多号码?”秦老师说到这儿,烦躁的砸了一下嘴,支着脑袋看向薄浔,“你彻底不和她联系啦?”
“嗯。”薄浔点头。
自从爷爷走后,他和母亲就属于断联状态。
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和母亲断联。
“还有,你要出国这事儿,怎么是俞烬来和学校沟通的啊?”秦老师没再问母亲的事情,话锋一转。
薄浔脸上的表情僵住。
秦老师也不催,就这么看着薄浔。
过了一会儿,见薄浔实在沉默,又换了种问法,“你出国钱从哪儿来?俞烬借给你?”
“不不不,用的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遗产。我妈一直找我,也是因为遗产的事情。”薄浔如实说道。
秦老师若有所思的“哦”了一声,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现在是每天在外面的机构上课?都学什么?”
“嗯。主要学英语和法语。”回答完,薄浔看了看办公室门口。
“俞烬在给学校录制招生广告视频,得待会儿才结束。你找个椅子坐着呗,杵那儿那么高,办公室的老师们都有压力。”
薄浔只好拽了个空板凳,和秦老师相对而坐。
秦老师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,没忍住笑了一声,“你入学时候摘掉的耳钉,又打回来了?”
“啊。”薄浔木讷的点头。
不太自在的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,试图遮盖住耳钉。
“然后,现在你是不是和俞烬住一起?”说到这儿,秦老师喝了口茶,没再看着薄浔给他制造压力。
薄浔:……
她怎么知道的?
一时间表情十分精彩,下意识攥紧拳头。
沉默间,只剩下吊扇呼啸的声音。
以及别的工位上时不时传出敲打键盘的声响。
“咱学校老师之间不是老带新师徒制嘛,我的那个新徒弟是个英语老师,要在学校附近租房,又不想租太差的,我就帮她看看房子。正看中介拍给我的小区环境视频的时候,你猜怎么着,就正好看见背景里有俩男的路过,一个纤瘦的坐着轮椅,一个壮实的在后面推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