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烬陷入沉默,似乎是在思考,精致的面容难得露出呆滞。
“……”
良久,俞烬才呆呆的开口,“好像有道理。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“当然有道理了。”薄浔真没想到俞烬会在这种事情上脑子转不过弯。
但是再一想想,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,从小到大没规矩惯了。
俞烬再怎么说,也没有像他一样叛逆到不堪回首的青春期。
说话之间,后门又一次打开。
余光里薄浔看见宁晓晓又拎着颜料回来,单手嗦着奶茶,在黑板旁边调着色,面色无奈。
“小俞,刚才浅浅是不是把你刮刀弄坏了?”宁晓晓用水粉笔搅合着颜料,看向俞烬,“我替她给你道个歉,赔偿的事情也算在我头上。”
“没坏,不用赔的,”俞烬转过上半身,看了看黑板报的线稿,“你朋友她没事吧?”
宁晓晓没好气道,“没事,赌气在外面淋雪呢,不管她。”
“这叫没事吗?”薄浔听完,也震惊的回过头。
“不去哄她她淋五分钟就自己回来了,要是哄她至少得半个小时起步。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,她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。”宁晓晓忿忿说完,又喝了一口奶茶,单手端着调色盘跪上桌子再站直,从黑板最上方开始上底色。
刚说完,只听见前门传来一声暴躁的巨响。
一个个子矮矮的女生迈着小跳步闯进来,越过讲台,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撞歪了一片桌子。
其中一个上午自修的女生放下笔,抬头,语气烦躁道,“祁浅,你走路能不能注意点?能不能别这么大动静?”
祁浅咬着后槽牙,“对不起,对不起行了吧?”
“……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?”女生又抱怨了一句。
祁浅的语气很冲,“又没撞你桌子,到底谁不讲道理?你——”
“祁浅!”站在课桌上的宁晓晓突然放下画笔,回头砸了一下嘴,开口低吼了一声祁浅的名字。
祁浅朝最后一排瞥了一眼,抿了抿唇,语气中的火药味终于淡了一点,好好说道,“对不起,我以后走路会注意的。”顺便鞠了个45°的躬。
祁浅长得足够乖巧,那个女生见她好好道歉,也没再说什么。
薄浔:“……”
俞烬:“……”
薄浔被祁浅的暴躁惊的战术性后仰,甚至有点抱歉,之前自己阴阳怪气过宁晓晓的事情。问宁晓晓为什么要来找俞烬改画,而不去找她的准清美水平同桌?
宁晓晓摊了摊手,低声朝着薄浔俞烬这边道,“我就说,不哄她淋五分钟就自己回来了。”
薄浔缓缓的点了点头。
俞烬凑到薄浔耳边小声道,“你看她多暴躁,宁晓晓从小和她一起长大,算她半个姐姐,她还是会凶她。”
说完,又用无辜的语气补充了一句,“还好,我永远都不会凶小浔哥哥,我最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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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旦当天,不到六点的时候薄浔被生物钟扰醒。
正来回翻身,纠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。
突然,耳侧传来幽怨的声音,“你压到我头发了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薄浔下意识把脑袋挪了挪。
拂过身上压着的胳膊,揉了揉眼睛,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。
“今天又不上学,这么早起来干什么?”
“我先下楼跑步。”薄浔说着,打了个哈欠。
简单洗漱后,薄浔换上运动服,把睡衣随手扔在椅子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