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攸宁摇头,笑了笑:“烦心事倒也算不上。”
外面起了冷风,夏侨推着轮椅往里屋走。
提起前些日子有人找上门来,没明说,但也算是司马昭之心了。
宁老爷子问周攸宁的态度:“你什么想法?”
周攸宁把外套脱了,一旁的帮佣上前接过。
他道了声谢:“我没什么想法。”
不算意外的回答。
老爷子笑道: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当真就没有成家的打算?”
周攸宁没接话,扭头去看窗外的雨,雨势明显有加大的趋势。
听说这场雨是大范围的,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伞。
意识到自己的担忧,他有片刻的恍惚。
于是收回视线。
最后还是摇头笑笑:“顺其自然吧。”
老爷子也笑:“外公不逼你。”
那场雨下的急,但也没有持续多久。
上午清闲的要命,事全集中在下午。
洛萸结束了两台手术回家,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胳膊了。
厨房阿姨每到饭点前就会过来做饭,她开了门进去,把鞋子换了。
闻到厨房传出的香味,肚子更饿。
人往里走,准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垫垫肚子的。
结果看到了穿着围裙,在厨房煲汤的周向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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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佛的不是周攸宁,而是周攸宁的母亲。
周攸宁和她的接触其实不多,他自幼在法国长大,如同无根的浮萍,最终长成杂草。
他的过往算不上干净,他母亲是知道的。
或许也是有过悔意的吧。因为自己的恨,而让自己的儿子独自走上一条无人引导的歪路。
他确实走过很长时间的歪路,哪怕中途又摸索的走回正道,但这并不能抹去他的那段过往。
他虽然不信佛,但也不得不否认,这里确实是能让他浮躁的心沉下来的地方。
周攸宁燃了香,鞠躬三次,然后将香插进香炉之中。
他和洛萸在一起,总归在世俗上是落人口舌的。
洛萸可以做到不懂事,但他不能。
可有些事,好像已经超过了世俗。
他没办法再强迫自己去忽视。
洛萸大概是不知道的,他在禅室跪了一天一夜,只为说服自己。
与世俗抗衡。